“你该庆幸,昨日喝酒,本少穿的不是五千两的长袍。”
斜瞟一眼旁边的案几,莫希很想踩上去,豪气地将砚台砸在地上,酷酷地仰高头道:“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不过,她在心底不住地提醒自己,要忍耐,要淡定,钱财乃身外之物也。这年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是被压迫,为生活所迫的小老百姓,又不是她一个。
心里狠狠将某人祖宗问候个遍,才有点平衡。
弯着眉眼,她笑得很谄媚:“我赔,我赔!”
“本少知道你穷,现银看你也拿不出。所以从今日起,你洗本少的所有衣服来抵债。”
“什么?!”给你点阳光,你还真敢灿烂了啊!
“不愿意?本少也会不强人所难。”花昊彦说得风淡云轻,“不过近日,你在前厅打破一套冰玉杯,还有前天你砸坏的桌椅,一共……”
“我洗,我洗。”嘴角扬起最璀璨的弧度,眼神却发射着激光,x射线。
花昊彦,你个混蛋!本姑娘才十六岁,用童工可是犯法的。把我惹毛了,小心我告你!
眼角余光瞟到紧握在手上的瓷杯,对它的色泽,材料研究半晌。应该不算太值钱。
对前面的人,眨眨眼睛,莫希对准他的脑袋,抡起杯子砸过去!
“砸你个只认钱的!”
没有听到期待中杯撞头的美妙声响。
盯着安然无恙在某人爪下的茶杯,莫希目瞪口呆。奇了怪了,他什么时候接住的?!
“才一天没练习,你的速度就降到如此地步。”他把玩着手上的东西,“看来今日得加强。”
“不是吧——”听到这话,莫希傻眼,“你家的凳子,桌子,再踢散架,卖了我,也赔不起。”
“明日午时,你若能与本少对上二十招,本少便免你一千两的债。”
“好!”怕他反悔,莫希立即爽快地应下。
和花昊彦过抬,绝对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的招式,帅气潇洒却招招致命。连莫希这种是最菜的鸟,教到这种桌子踢一个坏一个的功夫。师父的境界,可想而知。
傍晚,花昊彦去了趟绸庄,莫希终于得空休息。
坐在窗前,托着腮,思绪又渐远。
以前的自己什么都不会,害了朋友,累了他人。现在,她要变强。只有强得能够保护好自己,她才有资本去保护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那个不懂从一而终,冰冷无情的男子,明明气愤,明明讨厌,却总忍不住去想他,算在乎吗?
那你呢,萧启煊,你有在乎的人吗?呵,就算有,与自己又何干!昨天可以来个鲁盈盈,明天呢,又会有个谁?
或者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便不再是我,却也不会是以你为天的杨婉儿。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作主。
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有些人,如果不能遗忘,那就暂时冷藏。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你,我同样可以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