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宜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也穿上了她的睡衣,她的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动。她扭头看了一下床边,空空荡荡的。
宋时宜撑着手肘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看了一圈四周,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他在客厅?
做了太久,宋时宜的腿还在发颤,她缓慢地走到客厅,打开客厅的灯,客厅也没人。
宋时宜有一瞬间的慌乱,什么意思?她眼睛瞄见茶几上有一张便条,她迅速走过去拿起来看,便条上面写着:有急事,我先走了。过几天回来,等我。底下还留了一串电话。
宋时宜的原本吊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至少他不是无故离开。但是都来不及跟她口头交代就急急忙忙离开了,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接下来的有将近一周多的时间,宋时宜没再见到叶池。宋时宜通过叶池留下的那串电话加了他微信。
往常骚话那么多的人,在通过验证之后,再没发信息过来。宋时宜在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未得到回复之后,也没再给他发过微信。他肯定遇到什么事了,宋时宜这样安慰自己。
那天两人的热烈仿佛是一场梦。
她又恢复了往常规律的生活,起床,开店,闭店,回家。
也已进入深秋,太阳不如夏日那样热烈,午后的夕阳,傍晚的落日总是缱绻地缠绕枝头不肯离去。这座城市的秋天持续的时间很短,一不留神就是冬天了。
宋时宜解决了一些必须要解决的事。她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不会伤到王文林。
她在微信里面说有一些事情要和他说清楚。
王文林尚且不知道,天真地问:“什么事,想我了吗?”
宋时宜愧疚地抬不起头,但是她觉得拖延是一种更可恶的残忍,给人希望与期待,永远不会得到结果的期待。一度准备接受他的人是她,现在要狠心拒绝他的人也是她,甚至这之间并没有相隔很长的时间。
她最终狠心地发了出去:“文林,对不起,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
王文林如坠冰窖,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宋时宜原本想要约在咖啡店,王文林提议说去街上走一走吧,宋时宜答应了。
两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约定地点,他的脸上少了很多往日的快乐气息,宋时宜低头沉默。
两人在石板路上缓慢地走着。
地上有枯黄的树叶,不小心踩到会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音。宋时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默数数着地上褐色的板砖。
旁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牵着手走过,大声地讨论着今天晚上谁做饭。
“你做饭,我洗碗。”男生说。
“我不要,我不要做饭!”
话语中是生活平淡的烟火气息,王文林对未来的期待一直很简单,和一个相爱的人厮守终生。那个人不必美若天仙,也不必家庭富裕,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度过后半生。
曾经他以为他找到了,那一小段时间简单的快乐让他以为他触到了幸福。可是转瞬即逝,他都还没留下足够多美好的记忆,那个人就转身离开了。
宋时宜不忍再看他眼中的落寞,轻声说:“文林,对不起。”
王文林苦笑:“不用对不起,爱情是不讲道理的,这个我知道。”他追问:“为什么,你有另外喜欢的人了吗?”
宋时宜没回答,那是一种默认。
“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宋时宜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场篮球赛你还记得吗?对手的7号球员。”
王文林:“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脚踏两只船吗?”
宋时宜连忙摇头:“没有,先认识的他。”
王文林:“所以呢?有了他之后,还找我?”
宋时宜心里有些着急:“不是这样的。我,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曾经是恋人,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喝醉酒的那次,是真的想接受你。”
王文林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所以我是备胎。”
宋时宜没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