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如暴风雪骤临,阴沉无比:“何必侮辱一位死者?”
奥伽:“但这位死者却间接导致了我们的惨状。你如果真的恨她,觉得她死得好,为何现在如此愤怒?”
眼看奥伽又有重新开始输出的趋势,莴苣公主忽然勾起嘴角,笑声如银铃,打断了它酝酿的话语。
空幽,清脆,愉快。
她甜甜地说道:“居然被你们看出来了呢。”
希伯勒呆呆地问:“公主?”
莴苣公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细语:“王子,别急,下一个就是你啦!”
她转头看着奥伽,笑吟吟道:“而你们,将会成为莴苣菜畦里的肥料。”
“不过你的嘴太脏了。”她的神色瞬间变化,如死人般空洞,语调阴郁,“我会拔掉你的舌头,在你的口中塞满泥土,种下莴苣的种子,让它们在你的脑中生根。”
“公主,你疯了吗?!”希伯勒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你真是公主吗?还是女巫?”
“噢,亲爱的,听着。我就是莴苣,不是你口中的所谓公主。”
有碧绿的枝条从她的衣袖中伸出,盘旋缠绕,将完全无法反应的希伯勒捆缚在木椅上。
“女巫——你们一直叫她女巫,其实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伊芙琳’。这将成为我以后的名字,我会延续她的生命。”
莴苣公主,现在应该称为“伊芙琳”的人宣告。
“为什么你唯独放过希伯勒王子?”奥伽对伊芙琳的狠话不为所动,咳嗽了一声后问道。
“我并没有放过他,只是将他放在最后料理。毕竟,他才是这一切的诱因,是领头者。”随着她缓缓握拳站起,希伯勒王子身上的藤蔓猛地收紧,“就这么中毒死去太便宜他了。”
听到这里,希伯勒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和女巫?”
“噢,你终于明白了。就如你想的那样。女巫是我的教母,亲爱的教母,我过去十几年里的唯一亲人。”她满怀迷恋与温情,“她是如此美丽、端庄、聪慧,我自愿奉上我的鲜血,只为她能时时来瞧我一眼。哪怕孤居高塔,我也感觉生活幸福如蜜饯。”
希伯勒王子神色呆滞:“可是你向我展示手臂上的可怖疤痕!你还说你想去外界看看!”
“这些疤痕是我故意留下的,我想让她知道我会很乖的。我并不排斥抽血。我确实想去外面看看,但想和教母一起,而不是你,我亲爱的王子。”
伊芙琳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捏住了他的下巴,幽怨道:“而你毁了这一切!当我看见你们从传送阵中出现时,我就知道,我的世界从此崩塌了!我永远失去了我的教母,你们杀了她!”
“当初我本来想让教母将计就计,把你和你的帮手一网打尽,没想到你运气好,只是被刺瞎了眼睛。”
“我陪你演戏,陪你诉衷肠,只为了将你们彻底毁灭。现在你的帮手只剩下一位,你还有什么资本抗拒死亡呢?”
希伯勒王子似乎还没从这毁天灭地的打击中缓过神,默然无语。
她转头看向奥伽:“你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教母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直接饮下我的血。经过红酒催发后,毒性更加强烈。你……为什么还没倒下?”
她困惑地歪了歪脑袋,表露出怪诞的纯真和好奇。
随即,她抬起另一只手,尖锐的纤细枝条如长枪般刺出,却被有力的狼爪一把擒住。
奥伽紧握着扭动的枝条,站起身,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