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说完这话，空气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静到他只听到自己胸腔嘭嘭嘭嘭的跳动声。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听到137的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屿笑了。
他眼睫低垂，像在看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声音很慢很慢地脱出口：“虽然你切入的点确实是挺吻合的，不过那句话对我来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说出那样的话，那并不是我讨厌颜隽的理由，相反的是，颜隽在潜意识里虚拟的我，应该是你扮成的吧？而他为了虚假的我，可以一直呆在那里，直到我出现让他被迫弹出，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137：“……”
陆屿：“以及，人和机器最直接的差别是，人有感知能力，就算你把记忆复制进来，有一种名叫代入感的东西，如果它不存在，那么那个回忆对我们来说，只是一场梦而已。感谢你让我恢复了记忆，但我似乎发现，你依然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既然如此的话，我便不能同意你的话。”
137咬牙：“当人有什么好？”
“当人可以制造出千千万万个你，不好吗？”陆屿反问。
137一噎，很快又像想起什么，学着陆屿方才的口吻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还当得了人吗？”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是人。”陆屿淡声开口，顺便起身，接着他眯了下眼睛，“不过我很好奇……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嗯？”
陆屿补充：“那些其他玩家，我想这些人也不是假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