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雷光滑落,层层荡漾,直接化作万千,无限浩渺。
伴随着的还有那苍凉,浩瀚,巍峨的擂鼓之声,声声如似怒雷,独霸当代,强绝一世。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在这一缕刀锋气机的泄露下动荡不休,虚空裂开,仿佛天崩在即。
随着刀劲的重重落下,大地在龟裂,天空在颤抖,万象规则都在崩碎。
整个世界里,除了这道刀锋之外,其余种种天地大道,万象规则都在崩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刀所斩灭。
“季寰,想让这里成为老夫的埋骨之地,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虚空裂开,一位身披战甲的老将显出身来,手握一柄青铜古朴,碗口来粗的战枪。
枪刃冲霄,携带着无匹霸道与凌厉的意志,好似万千军阵齐齐踏空,可见金戈铁马席卷天下的无尽豪气,可见独属于战将的杀戮与霸道。
在此枪之下,不论是谁,上天下地,也叫你无处一处可容身。
一击之下,便将那刀锋崩散瓦解。
“还是这般的弱。”
老将浑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大笑出声。
然下一刻,却见那刀锋微微一转,又是丝丝雷光腾跃,散落亿万,细致没入每一寸虚空,瓦解每一丝的可能。
顷刻间,在这一抹刀锋下,万象瓦解,万物冥冥之间的联系,被一刀斩断。
恢弘磅礴,精巧细腻,都在这一刀中彰显无疑。
“敬,子焱老将军走好。”
一声微微的叹息,突然间,一声声浑厚的擂鼓之声响彻,与那刀锋动作合拍。
“咚!”
“咚!!”
“咚!!!”
战鼓声大彻,犹如被打开了冥冥中的关窍,整个世界也随之震鸣回应。
空旷深远的声声震鸣之中,一波又一波在世界之中激荡不绝。
“竟是将运使此宝的法诀都告之了么,祖庙……”
老将浑然不顾因滚滚鼓声而震荡出的道道伤势,即便神魂识忆已经处于崩散边缘,亦是死死的盯着那面山峦大小的战鼓,眼神之中透露出种种复杂情绪。
“这是……”
宗寒一个踉跄,好在被旁边的身影一把提住,没有落下去。
“帝鸿战鼓,乃人皇帝鸿氏所铸之宝。”
那模糊身影开口发声,为宗寒解惑,而在那一道道鼓声之中,他的身影开始涣散了。
“这……怎么可能!!”
猛然间,宗寒面色一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你猜的没错,当年帝商如此大的优势还被帝周逆伐功成,与祖庙中人私通也是一大因由。”
“是因为祖庙有人与帝周私通?”宗寒喃喃自语,兀自还有些不敢相信。
人族祖庙,自禹皇之后,便已然淡出人族,专门保管十皇所留之宝,向来不插手人族各大势力,即便是帝朝更易这种大事,都不曾有祖庙之人出来干涉。
这,在人族之中已经是一个理所应当的常识性问题了。
没有人认为祖庙中人会与外间私通,尤其是还拿出了人皇之宝。
当年在异族战场,人皇帝鸿氏制战鼓,连震一十七尊异族头领,以煌煌之威,大破异族。
随后,凭借燧皇,羲皇,神农氏三代积蕴,一举定得人道寰宇万古正朔之位。
而在帝鸿氏之后,这战鼓便连带着其他几件帝宝,被封存于祖庙之中。
但是现在,在这个疑似时光回忆的画面之中,帝周之人竟是堂而皇之的使出了帝鸿战鼓,这其中所代表的意味不言而喻。
“难怪,帝商败的有些太过奇怪,原来如此。”宗寒心中的一大疑惑顿时为之一解,当年帝商从未有过衰败之相,一支支久经战阵的精锐大军镇压着整个寰宇。
如此大势之下,却是突然为帝周所取代。
这里面的道道,至今都还有如宗寒这般考古修士在猜测不已,列出种种阴谋鬼论,但在帝商庞大的势力面前,皆如土鸡瓦犬尔,根本不可能逆伐成功。
但若是祖庙插手,那便是将天平直接以作弊的方式向帝周那边倾斜。
虽祖庙淡出人族许久,但没人敢轻视,中古十皇的帝宝,全都封存在祖庙之中,更有传言,每一任人皇都曾在其巅峰之时在祖庙留有手段。
除此之外,更有当时仅次于人皇的强者亦是在祖庙留下不少东西。
如此可想而知祖庙的底蕴之深厚了,也就是在如今,很少为人所知,知名度小的更是使得无数人都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座祖庙,所以不曾知晓其手段。
但是在帝周取代帝商的这段烽火岁月之中,这位名为子焱的老将想来是体验到了。
观其行止,此处想来是帝商极为重要之地,但帝周似乎早已知晓这位会到这里来,并在这里久等多时。
“这次你猜错了,帝商的倾覆,祖庙中人插手只是其中比较重要的因由之一,这个地方祖庙可没有那个能耐推演出来。”那愈发虚幻的身影这时突然说道,打断了宗寒心中的猜测。
“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宗寒在心中竟是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见这身影先是将目光落照在了宗寒的身上,目眸之中隐藏着不可深究的意味,随后在那帝鸿战鼓即将将那老将磨灭完全的时候,身形一阵闪烁。
直看得一旁的宗寒一阵心惊,生怕下一刻其就会消散掉。
与此同时,在场中,却有一位身形模糊的人影突然显出身来。
其头顶之上有青赤二色相缠冲出,华盖涌动间,浮有一朵纯紫庆云,其中有两道气机升腾,螺旋。
光辉微微一震,整个世界之中似有无数道纹出现,密密麻麻。
“嗡~”
只是微微一个颤动,似若开天辟地,在这一刻,两道气机在激烈的碰撞,又在互相的组合,演化出种种场景,有天崩,地裂,星陨……极为惊世骇人。
这种伟岸异象让人敬畏,恍惚间宗寒耳畔中似是听到了众生祭祀、膜拜的声音,但转瞬间却又像是天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