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他之前,季辞有过耳闻。
上京城谁不知道,赵家各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尤其是如今当家的二公子。脾气冷戾,做事不留情分,即使是自家的亲戚,该断后路的也一个不留,完美继承了赵家骨子里自带的狠绝基因。
关于他那些事反反复复不止有多少人给她提过醒,让她放聪明点,小心点,可她就喜欢在他的各种雷点上欢脱蹦跳,一次次下来也没见他对她怎么着,所以才越来越放肆。
骗了他那么多次,甜言蜜语把他哄得团团转,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本质上是怎样的男人。
他生气起来要笑不笑的,比面无表情要来得恐怖十倍。
那微凉的掌心专挑最柔弱最娇媚的地方下手,每抽打一次,就让她哆嗦一下,直到最后她哭倒在了地毯上,混着近乎灭顶的愉悦,昏在了他的怀里。
好了,这下算是玩脱了,招惹了一个变态。
被他玩儿废了......
季辞闷在枕头里抽泣,肩膀耸动,时不时还发出呜呜的闷哼。赵淮归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一动一动的被窝,人缩在里面,裹成一团,像一条小肥虫。
“你在做什么?”
被窝外面传来冷冽的低嗓,季辞顿时停下动作,害怕地把那一点儿冒尖的头缩进被窝,彻底把自己埋死。
她现在听见赵淮归的声音,心尖就是悸颤的。
仿佛又回到了濒临在生死边缘的昨夜。
见女孩一动不动的装死,赵淮归加重音量:“季辞。”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人,硬邦邦的语气,还夹着点不耐烦儿,季辞觉得好委屈。
从前他都是唤自己辞辞,昨晚还叫她.....宝贝,现在吃到嘴里了,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季辞季辞的叫,生怕不够提醒她还是前女友的身份!
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简直是太丢脸了。
“别叫我季辞....”被窝里传出嗡嗡的蚊子音,最后两个字细软如烟,被枕头吞噬。
赵淮归没听清,也懒得去猜她说了什么,只是坐在床边,伸手一个巴掌掴在了棉花包上。
好巧不巧,位置掐得极准。
“唔...痛!”季辞倏然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泪花花地看着他,“你打我!”
女孩的反应太过猛烈,赵淮归愣了愣。
他没用力啊。
“明明没用力。”他冷觑她。
季辞眼珠子瞪大:“都打肿了!还没用力?”她都没力气下床了!
赵淮归抬了抬眉梢,眼里闪过一丝微妙,声音不自觉放缓,“肿了?嗯,给我看看。”
眼前浮动着艳丽的粉红,一片接连一片,像落日晚霞。
“你是变态吗?还看?你还看?认真的吗?”季辞惊呆了,顾不得疼,翻身缩到一边,“我就打你一耳光而已,至于这么记仇吗?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心眼小,睚眦必报,别人进他一尺,他要让别人退十万八千里。
赵淮归微拢了下眉,一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见过几个男人?”
“?”
“见识挺多?”
“?”
季辞蒙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睫毛少了睫毛膏的支撑,安静垂落着,像收着羽翼的天鹅。
那本是灿烂的眼眸里是数不清的问号。
不是,怎么突然就把矛头指向她了?
现在讨论的难道不是他昨晚太过变态这件事吗?
忽然,脑子里想到了酒店经理的话。
“不好意思小姐,您目前没有权限预订顶楼套房。这两间房间需要年消费满额五百万以上的客人才能预订的。”
五百万。看来一年开房挺多次啊。
还好意思说她?
她见过几个男人啊?从小到大就谈过宋嘉远一个,哦,不,那不算谈。
那只一段无疾而终的校园青涩暧昧。
想到这里,季辞冷哼一声,怼他:“我怎么有赵公子见多识广呢?一年带多少女人来开房啊,都开出了尊贵vip身份了,您这么见多识广,怎么不带我也长长见识?”
小嘴吧啦吧啦地,像一把机关枪,自动扫射。
赵淮归面色无虞,看上去没什么情绪。
季辞眼瞧着没什么危险气息,继续攻击:“外头竟然还传你没有女朋友!瞒天过海你最行?没想到最后栽在酒店经理身上吧!”
赵淮归:“什么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说顶楼套房要年消费五百万才有资格预订!你说你是不是一年带女人开了五百万的房啊!你也不怕肾虚.....”季辞瞟他一眼,越看越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