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人靠近,我可就不敢保证一会会不会伤人性命。江池敛起笑意,声音颇有些冷淡道。
你以为移花宫的人,对待你这样的人,会怕死?邀月说完,朝四周的弟子挥了挥手。
她虽不会除掉眼前的人,但总要先试探一番江池的实力。若他身手非凡,那她的计划便能好好施行。若江池身手极差,只怕她就得改掉信封上所书写下的名字。
宫九见江池被围,慌忙上前一步,他本想在无花抛出石块时就动手,但荆无命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怪他当时心急,乱了方寸。同荆无命纠缠了好一阵,他才脱身。但为时已晚,朝江池靠近的女弟子们,已纷纷朝他抬剑刺了过去。
这分明是你同无花编出来的谎话,你却能狠下心让你的弟子给你挡住麻烦。江池看着朝他刺来的女弟子,抬起衣袖,数十把飞刀飞出,刺中了靠近他的人。
江池看着被他刺中心口倒下的人,轻蹙了一下眉,淡淡道:我看这些不是你的弟子,而是你的替死鬼。
满口胡言。邀月眼眸微冷。
见那些女弟子还在靠近,江池脚尖踩了一下一旁的石阶,用轻功跃出被人围住的地方后,刚站稳脚步,就见荆无命提剑朝他刺了过来。
我有一事不明,无花想杀我是因为玉佩,邀月也是想得到玉佩。那你呢?江池握住匕首,擦过荆无命的佩剑时,对上荆无命毫无情感的眼睛,问道。
因为你得罪了上官金虹。荆无命手腕一转,佩剑随着他的动作,弯起一个惊人的弧度。
竟是一把软剑。
江池极快的松开匕首,这才没让荆无命的软剑,将他的手圈起来。
方才荆无命称,他得罪了上官金虹。这他倒是清楚荆无命为何要杀他了,毕竟他曾杀了金钱帮的人,上官金虹欲找人替他弟兄报仇,也极为正常。
荆无命见江池轻轻松松躲开了软剑,微微一顿。他极少失手,但方才这几招,竟被江池尽数化解。
邀月见荆无命失手,心底颇有些复杂。她尚且不清楚这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留给花无缺的信封,是让花无缺认江池为三师父。而她则是同无花合作,趁江池等人不备时,在武林大会上说出这几人的恶迹。
但现在看来,面前的两人并不靠谱。邀月轻抿了一下唇,深知荆无命不是江池的对手,忙上前几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只当做是一场乌龙。不如各退一步,此地乃是移花宫,若你们非要比出个胜负,不如等离开移花宫再说。
宫主现在想全身而退已经晚了。宫九用轻功靠近江池后,看向一旁的邀月,淡淡道。
你先前所说的一场大戏,我忽然不感兴趣了。毕竟你已是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弄出什么大动静?宫九垂眸打量了一会眼前的人,瞧见江池并未受伤后,才放下了方才悬着的心。
邀月闻言,见宫九将手搭在佩剑上,又想起方才江池躲过她极快的一掌,只觉面前的两人确实不一般,若真要打起来,兴许她并不占上风。想到这儿,邀月抿唇道,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我受到邀约会前往,若我在移花宫出了事,只怕不仅武林大会会推迟,就连江湖各大派别都会过来围攻你们。
毕竟几日前,武林大会中的各路英雄好汉都会聚在一起。你先前所杀的岳不群,便是收到邀约的其中之一。邀月说完,见江池一副平淡的模样,继续道:不过我清楚岳不群是个伪君子,你若这些时日不会找我移花宫的麻烦,那我便替你洗白你的罪名。
武林大会?宫九微微一顿,思索着江池在武林大会上除掉邀月,兴许江湖威望会更高,便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宫主了。只不过这武林大会是在哪儿召开?你若要洗白哥哥,总不能让他不出面吧。
武林大会在华山脚下召开。岳不群一死,五岳剑派中的其他人商量着要找出凶手。当日我收到邀约,并不清楚凶手是谁。若非无花提起,只怕到了华山脚下,我才知道各路人要杀的是你。邀月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打开后递给了江池。
她原本不想趟这一趟浑水,毕竟前去武林大会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将武林大会定在华山脚下,不过是为了告诉世人,他们五岳剑派是一条心。但实际,他们是想借这一次大会,找出一个武林盟主。
江池接过书信,见上面写的确实同邀月所说一般,便轻声笑了笑,宫主先前所说的一场大戏,难不成就是武林大会?
是,也不是。邀月顿了顿。
既然要替你洗白,你现在出现在移花宫也不合适。不如你们现在就抓紧时间赶往华山脚下,快的话三日抵达,慢的话兴许五日。邀月说完,见天色渐晚,轻声继续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不留你们在移花宫留宿了。至于玉佩
我已吩咐给花无缺去办,其他的事情,皆随缘吧。邀月微微眯了眯眼,见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淡淡道。
好,那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阿九,我们走。
见宫九拧眉不动,江池伸手拉住宫九的手腕,这才将他带出移花宫。
天色渐晚,我倒是没什么,可你不一样。宫九反手握住搭在他手腕上的手,见江池态度冷淡,便轻叹一声,继续道:那我就拉着你走吧,也防止自己走散了。
他方才想借移花宫暂住一宿,为了江池的安危,他不想在外面冒险。不过思索着抵达华山需要数日,总要经过夜晚这个段,便跟着江池一同离开了。
江池不语,在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江池握住一把柳叶刀,正准备朝身后刺去,就听花无缺声音传入耳中。
两位,请等一下。
江池闻声,收起柳叶刀,转身看向花无缺时,就见他拱手道:还请你收我做徒弟,这是我大师父的意思。
他接二师父回到移花宫时,大师父已从偏殿离开。二师父带着他进偏殿书房中,瞧见木桌上留下一封给他的信,便同二师父一起拆开了。
信中所写的内容,便是让他从今日起,拜江池为师。这半年内跟着江池闯一闯这诺大的江湖。
江池闻言,摆手道:我顾一个人就够了,没有心思顾及两个人。还有,我又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宫主兴许是同你说笑。你是移花宫的人,拜外人为师成何体统?
他在离开移花宫时,就瞧见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一个是花无缺,另一个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
看花无缺此刻额角还带着一些汗,一看便是从移花宫一路追过来的。
花无缺摇头,神色认真道:大师父在信中称,若我不能拜你为师,便不要再回移花宫了。大师父向来不会同任何人开玩笑,还请你成全。不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不会有任何怨言。
那好。
他信花无缺并不是说谎的人,但邀月不一样,他总觉邀月让花无缺拜他为师,其中有诈。但在移花宫待着的这些时辰,他看得出来邀月并不将花无缺当做一个正常弟子,兴许花无缺于她而言只是一枚棋子。
邀月将她的棋子安排到他身边,兴许为的就是玉佩。想到这儿,江池抬手撩起玉佩,试探道:你之所以跟着我,是想要这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