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空调后, 牧然脑袋一歪,很快就睡着了。
谢则尧瞥了两眼他睡觉的模样,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小说里香艳的台词。
他抿了抿唇, 默默调大空调的冷风。
一进医院, 汤普森便用体检的借口, 把牧然支开。
他给谢则尧泡了一杯茶, 问道:谢先生, 你知道病人这次复发的原因吗?
谢则尧垂眸,看着浮浮沉沉的茶叶, 沉声道:怪我没有和然然说清楚, 他看了另外一个网站的小说。
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汤普森点了点头,又问:这次是什么小说呢?
这次的小说相对于前两次,更正常一点,谢则尧顿了顿,委婉地说, 是一部讲述夫夫生活的小说。
汤普森喝了口茶, 温声道:前两次其实也是关于夫夫生活的小说吧。
只不过题材有些许差别。
谢则尧愣了愣:您说的没错。
汤普森放下茶杯, 继续说:病人的每一次犯病,谢先生你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他的另一半, 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 世界的二分之一。
您的意思是,之所以这些小说, 不是巧合,是因为我吗?
谢则尧陷入了沉思, 摩挲着滚烫的杯沿,完全没有察觉到指腹被烫得发红。
就像上本小说里,主角受的经纪人是主角攻的人?
那现在是本小黄文......
汤普森给了他一会儿消化的时间, 再次开口:病人这次清醒的时间比上次长一些,期间二位没有好好谈吗?
指尖的疼痛唤回了谢则尧的思绪,他回过神,抿唇道:谈了。
我和然然之间,的确存在不少问题。
谢则尧掀了掀眼皮,对上汤普森温和的目光。
半晌,他缓缓说:我对然然的掌控欲很强。
他签约的公司是我选的,经纪人是我亲自挑的,生活上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我安排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但是昨天才发现,然然知道这些事。
他很早就知道了。
汤普森应和:病人在某些方面很顽固,但他的脾气秉性比绝大部分人都温和。
我知道。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所以我还瞒着他另外一件事。
汤普森问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谢则尧没说话。
汤普森笑了笑,又说:谢先生,病人很聪明,你确定病人
不知道吗四个字被手机铃声打断。
汤普森接起电话,应了两声,轻点鼠标:病人的片子出来了。
点开图片后,他微微一愣。
谢则尧捕捉到他的表情,脸色微变:出事了吗?
不,没有,汤普森摇摇头,笑道,是个好消息。
牧先生脑部的淤血几乎全消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体自然吸收。
谢则尧闭了闭眼,终于松了口气。
谢先生,生理上的问题解决,并不算痊愈。汤普森淡淡地提醒道。
谢则尧:我知道。
汤普森:病人虽然以为自己是小说主角,但是他对事物的基础认知、基础记忆都是正常的。
谢先生,有些事情,现在也可以沟通。
好,谢则尧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医生。
汤普森和蔼地笑了笑:其实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谢则尧:您说。
汤普森:我从一开始便告诉了你,病人的问题一部分原因在你们俩之间。
为什么你现在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汤普森是真的有点想不通,他自认为说的不算隐晦,只是委婉地换了种表达方式,另一方面,谢则尧又经营了一家大公司,怎么会栽在这种小话术上呢?
谢则尧抬眼,实话实说:是我太自负了。
自负到以为牧然不会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
再者,还有个实习医生一直在诱导他走弯路。
想到秉央,谢则尧扯了扯嘴角,向汤普森道别,转身往外走。
只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他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注意到谢则尧的脸色后,扭头就跑。
秉央,给我站住。
哥,你认错了人,我不是秉央啊啊啊。
*****
离开医院的时候,牧然发现谢则尧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坐上车,他的视线从谢则尧脸上,缓缓往下挪,最后定在某个大宝贝上。
你想车震吗?
谢则尧嘴角僵了僵:没有。
牧然盯着他看了会儿:你骗人。
谢则尧有些心虚,说实话,他还挺想试试看的,但肯定不是在这种公共场所。
余光瞥见牧然的视线在自己脐下三寸,他沉默片刻,开口说:你看我真的不想。
牧然摇摇头:你只是在憋着。
谢则尧担心牧然会想小说里一样动手动脚,立即拿出钥匙,启动汽车。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车震?
牧然偏头看他: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谢则尧无奈地解释:那是因为你的病快好了。
医生说用不了多久,你的淤血就能被自然吸收。
牧然哦了一声:那要去床上庆祝一下吗?
谢则尧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令人性奋的安排,在回家后就被迫延后了。
沙发上多了个客人席童。
见到谢则尧,席童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谢总。
我来找牧然说点事。
谢则尧瞥了他们一眼,开口道:嗯,我去书房。
亲眼看着谢则尧走进书房,关上门,席童呼出一口气,瘫到沙发上。
今天是去医院理疗了吗?
牧然摇头:只是检查,没有理疗。
席童愣了下:前两天不是刚检查完了吗?
怎么又去检查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