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唔了一声:中毒可能会对肝肾功能造成损害。
他只不过是觊觎我的肾。
席童:
不是,他、他要你的肾干嘛啦,人家一个大总裁,要什么样的肾没有。
牧然:他弟弟是ab型rh阴性血,非常罕见,他找了二十多年,才找到我这么一个适配的。
席童没想到牧然这么严谨,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应该是误会吧。
牧然:不是误会,是作者的设定。
席童:
所、所以,席童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一句话,所以那些都不是谢总的主观意愿了啦,都怪狗逼作者。
牧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席童刚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就听见牧然说:你看,我在给他找理由。
我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贱受了。
席童闭了闭眼,心想,谢总,人家已经尽力了。
牧然走到医院门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凝视席童:你已经相信这是个小说世界了吗?
席童木木地说:我大概也被作者设定了吧。
医院门口的保安听见他们的对话,警惕地打量他们,似是怀疑他们是从医院某科溜出来的。
你们有出院证明吗?
大哥,我们挂的是急症了啦。
不用住院?
医生说我不严重。
你们要不再挂个专家号?
牧然和谢则尧住在万欣华府,市中心,离医院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路程。
房子是谢则尧专门为牧然挑的,两百多平的大平层,衣帽间、游戏室、书房等等都由专人设计,但是牧然平时除了在卧室睡觉,就在客厅玩游戏,根本不会临幸其他房间。
到家后,牧然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我去洗澡。
谢则尧嗯了一声,等牧然关上房门,随意地坐到沙发上,朝着席童抬了抬下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席童吸了下鼻子,从头说起:今天剧组的第一幕戏是要拍在床边
谢则尧打断:我知道片场发生了什么。
医院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组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医生说他脑部有一点淤血,影响到了记忆。
谢则尧皱眉:他失忆了?
席童眼眶一红:还要严重一点。
谢则尧脸色微变:脑癌?
席童:
这都什么和什么。
席童索性把牧然午觉睡醒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医生的诊断都说了一遍。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所以牧然现在以为自己是狗血小说里的主角受?
席童点头。
谢则尧:我是
他语调缓慢,似乎是在等席童补充。
席童十分有眼力见地说:您是主角攻。
谢则尧满意地点了点头。
席童弱弱地提醒:谢总,那部小说是本狗血虐文。
谢则尧不看小说,对狗血虐文的含义一无所知。
他问道:小说剧情是什么?
原文剧情过于羞耻,席童讲不出口:小说网站里有,我发您微信链接吧。
谢则尧嗯了一声,点开他发的链接,进入了一个绿油油的古早网站。
《狂拽霸总虐虐爱》 作者:恰到h处
谢则尧指尖一顿:我很狂吗?
席童摇头。
谢则尧又问:我很拽吗?
席童继续摇头。
谢则尧狐疑地看看向席童:文名叫狂拽霸总。
席童:
他心想,你怎么我不问我你很霸总吗?
沉默片刻,席童艰难地解释:可能重点是主角攻。
谢则尧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放下手机,继续说正事:剧组那边处理好了吗?
席童:还没有。
谢则尧:那还愣着做什么?
赶走席童后,谢则尧走进卧室。
牧然刚刚洗完澡,裹着条浴巾坐在地毯上,洗过头,湿漉的长发散乱得披在肩上,水珠沿着肩胛骨滴滴答答往下滑。
牧然向来懒得吹头发,洗完澡后都是玩游戏机,等头发自然干了才上床。
几年相处下来,谢则尧养成了帮他吹头发的好习惯。
谢则尧拿出吹风机,走到牧然背后,看见他拿着的东西后,脚步顿住。
牧然手上的居然不是游戏机。
是谢家的家族相册。
牧然翻了翻相册,停在一张他和谢爸爸谢妈妈等谢家十几个人一起拍的全家福。
他看向右上角的一群年轻男人。
谢家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角落里七八个人全是谢则尧的表弟,其中一个还是牧然所在医科大学的同学。
只不过牧然是管理专业,表弟则是本硕连读的临床医学。
牧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替身,想了想,问谢则尧:这些人你最疼哪个?
最疼?
谢则尧看了看那些表弟们,指了指其中一个挂着眼袋,皮肤惨白,看起来病殃殃的瘦高个:秉央吧。
小时候揍秉央揍得最多。
牧然摸了摸下巴,难怪以前他和秉央读大学的时候,谢则尧老是三天两头到学校来请他们吃饭。
原来那时候就居心叵测了。
吹风机的暖风吹过,牧然忍不住眯了眯眼,靠在谢则尧怀里。
不得不说,谢则尧脑壳按摩手法非常好。
牧然懒洋洋地问:你以前给秉央吹过头发吗?
谢则尧想了想,他把秉央的头按进过水里:我帮他洗过头。
他对我,感激涕零。
谢则尧轻柔地按着牧然的后脑勺,没有找到一点外伤的痕迹,稍稍安了下心。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的声音消失。
牧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要做吗?
谢则尧动作一顿。
牧然打了个哈欠:你顶到我了。
谢则尧:医生说要静养。
牧然;我又不用动。
有个滚烫的东西贴着,他瞌睡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