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的和自己曾经有过深入的交往?
江一苇突然有些忐忑。她只希望这位高逸先生就算曾经出现在“荒唐江一苇”的命运中,也仅仅是男女感情之外的交往。
她从内心深处,不能接受凌万顷以外的男人。
顺道地,江一苇又搜了高逸的百科,在茫茫的学术成就中,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迅速吸引了江一苇的目光。
高逸的母校。
江一苇发现,高逸和自己是同学,也和凌万顷是同学,他们三人,于同一时间在同一学院求学。以该学院华人学生的比例,他们绝对是旧识。
可上次在跨年晚会相遇,凌万顷却矢口否认自己认识高逸。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出于对凌万顷的信任,江一苇没有立即打电话追问他。她相信,凌万顷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突然,江一苇想起那条绿宝石手链。
那条让高逸都念念不忘的手链,是有什么秘密吗?
江一苇起身,去包里找手链。她记得平常摘下来,都会顺手塞在自己的包包里。
虽然她已经没有欠债,但还没到能随心所欲花钱的地步,江一苇日常背的只有一只手工真皮大背袋,摘下的手链一般会装在灰色小绒布袋里。
可是背袋里翻遍了,也没找到手链。
又去自己的首饰盒里找。江一苇压根就没几件首饰,就是和凌万顷谈恋爱以来,凌万顷也很注意分寸,并不会像那些愣头青总裁,一出手送一套顶级珠宝。
他很照顾江一苇的自尊心,将两人之前的礼物,也维持在让江一苇感到舒服的尺度里。
可首饰盒里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虽然好多天没戴,但江一苇也不会随手乱放啊。江一苇回想自己最后一次佩戴,似乎还是在……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摘下绿宝石手链,是在红台跨年晚会之前,在酒店换装时,当时夏烟还在场。
夏烟还顺嘴说了一句:“这手链对一苇姐一定有特殊意义。”
江一苇对这句话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江一苇就再也没和夏烟见过面。
那回手链摘下来,是小庞放进了灰色绒布袋里,江一苇是亲眼看着小庞放进了行李箱。
她赶紧跑到储物间,找到去s市录制节目的行李箱,可里面空空如也。
又打电话给小庞:“小庞,还记得跨年晚会那次,我绿宝石手链摘下来你放哪儿了吗?”
小庞倒是记得清楚:“就放那个黑色行李箱的网格里,你当时还看了一眼呢。”
是的,是这样。
但事实是,从s市回来、后面又去s市录制综艺,那行李箱跟着江一苇往返数次,江一苇再也没有见过手链的影子。
她心中一凛,想起高逸问的话,开始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好好的,为什么会特意问这手链?
难道,高逸知道手链的下落?
江一苇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名片,端详许久,鼓起勇气拨通了高逸的电话。
“你好,我是江一苇。”
对方似乎有些激动,却又被尽力掩饰着:“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确认一下,你今天为什么突然问我的绿宝石手链。”
高逸的声音倒是很好听,中文说得带些南方口音,连口音也透着一些温文尔雅。
“一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马大哈。”
这话说得竟有些宠溺,让江一苇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起来江一苇是有点马大哈,尤其是生活上,她向来都是不甚讲究,否则凌万顷也不用劳心劳力地替她定期清理冰箱。
但这位高学者,怎么也会知道?
江一苇沉默片刻,发现了高逸这句话的内涵。
他说自己“马大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的绿宝石手链丢了?
江一苇也顾不上什么委婉,直接就问:“你知道我的手链在哪儿,是不是?”
高逸居然没有否认,反而笑道:“我是想还给你手链,可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拉倒吧。江一苇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有你往我兜里塞名片的功夫,就不能把手链塞回来?不想塞罢了!
不对!江一苇突然警觉起来。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的手链会在高逸那里?
“手链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江一苇问。
“机缘巧合。一苇,我在舜山咖啡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