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叹道：“其实啊，各有各的苦衷。这经纪人我们也认识，她家公司是出了名的苛刻,压榨是从上至下的。经纪人也被沉重的业绩竞赛压得喘不过气，就不择手段了。”
“还是我们万众好。”江一苇道。
可不是，万众娱乐不仅抽成合理，做事也不急功近利。不过，名声倒是好了，业绩跟其他经纪公司比就谈不上辉煌。
没想到吉星却道：“换了新老板，业绩压力肯定有。丁总在琢磨培养新人，公司不能只有成熟演员。”
“也要打造流量？”
“那倒不。”吉星笑道，“你以为打造流量不烧钱啊，甄春花捧出一个卓之越，砸了整个公司一半的资源，这营销和公关成本太大了，咱们万众可承受不起。最好还是年轻会演戏、能沉得下心的。”
“卓之越……”江一苇轻轻重复，“她其实戏不好，这回在同一个组太有感受了。还不如露娜有潜力。也幸好苏尘尘这个角色比较单一，有一张漂亮的脸就稳了一半。”
吉星却看得透：“露娜恋爱新闻多，戏我倒是没看过，不好评价。但上回你们片场风波，卓之越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没有生一张主角脸，对演员来说可能就是演艺生涯的天花板，很难突破。卓之越的确有观众缘，便宜甄春花了，怎么就没让我碰上呢？”
说完，内视镜一看，发现江一苇正出神。
吉星当即一个咯噔。哎呀，我有一苇姐了，还对着别人流口水，这不妥啊，一苇姐不会生气了吧？
赶紧道：“我就是说说，现在忙你都忙不过来呢。卓之越那样的，也就赚个快钱，一苇姐才值得长期持有！哈哈！”
江一苇被她逗笑：“别找补。我只是想到一个人，可以给公司推荐一下。”
“谁？”
“拍《水晶鞋》时，卓之越的替身。外型气质和卓之越同一挂，长得甚至比她更精致些，重点是认真，每一场戏不管有她没她，都坐在旁边偷师……”
话没说完，吉星立即道：“可以啊。能联系上吗？”
江一苇想起杀青那天晚上，自己的微博收到一条私信，就是这个替身小姑娘发来的，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私信，文笔不错，叙事也清楚，是江一苇喜欢的风格。
“我只知道她微博，跟她怎么说？”
“就说有个角色适合她，请她来公司谈谈。让我先看看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块璞玉。”
江一苇正要发私信，又被吉星拦住：“等等，不能直接说。以后一苇姐也不能随便回别人私信，很容易被断章取义挂出来搞事，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
“就问她要个电话，我来跟她联系吧。”
没一会儿，到了约好的摄影棚。
吉星和品牌方人员到旁边的小房间去谈细节，江一苇换好服装开始化妆。
平常江一苇化妆，总要被化妆师赞皮肤好，但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江一苇的皮肤特别容易泛红。
“这两天可能有些过敏，要麻烦你尽量用敏感肌适用的化妆品。”江一苇很礼貌地跟化妆师说。
化妆师仔细端详了她的肌肤，却问：“江老师是不是用了什么新的护肤品，这过敏有些厉害，不像是换季过敏。”
“我懒人。前阵倒是买了套护肤品天天抹，抹了十来天就停了，这不好几天没用，反而皮肤开始泛红，这是要我继续用？”
本来江一苇买萱曼就是为了自己试用，试下来效果的确十分明显，那些天皮肤特别有光泽，江一苇还跟吉星说，萱曼的工作人员不咋滴，产品倒是真不错。
不过她也没打算长期用，试过不错，就收了起来。后来就只涂平常自己用的平价水乳，没想到反而过敏了。
化妆师却警觉：“停用之后皮肤迅速出现问题，这可不能说明产品好，反而说明产品贼。这是让你的皮肤产生了依赖。”
“什么？”江一苇一惊，“还有这回事？”
“有些没良心的产品为了迅速起效，会偷偷加激素，很容易让皮肤产生依赖，对皮肤的伤害非常大。”
江一苇心突突地跳：“那怎么办？”
化妆师以为她是问皮肤怎么办，安慰她：“还好你只用了十来天，影响不太大。停用就好，最近注意少化妆，不吃刺激食物，做好防晒，让皮肤慢慢恢复。”
又骂：“这什么垃圾产品，坑我们江老师……”
江一苇背上顿时一阵凉意。
什么垃圾产品，萱曼啊！还好自己没有立即签下代言，欧文静横插一枝花，难道还帮了自己？
一颗心忐忑不安，还好没有影响拍摄，只要一面对镜头，江一苇就能立刻进入状态，成为“花生油界十级专家”。
吉星一直陪着她，间隙还给她看《青玉案》那边发来的粗剪。
“制片说，章导演一边剪，一边跟着起鸡皮疙瘩，夸你演得好。再没有哪个杀夫的角色能演得这样入木三分。”
江一苇凑过去看了片断，没办法，她也觉得自己演得非常好。
咯咯地笑了。
“我说这个角色会出彩吧。不怕演反派，就怕角色没个性。”
“对对，一苇姐说得对！”吉星亲密地揉着江一苇的肩，开心到不得了。
可这一亲密，吉星看到了江一苇腮骨下方的一小块皮疹。
“怎么啦！”吉星惊叫起来，“这里怎么回事？”
对艺人来说，脸可太重要了。虽然咱江老师是“明明能靠脸，但偏偏要拼实力”的典型，但江老师的美貌也不允许打折扣好吧。
没想到江一苇轻描淡写：“过敏了，回头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