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知晓因为去年和她一起去勤王的缘故,孙策周瑜这一对好友已经许久未见,所以嬴月也没有拦着孙策,在从他手中接过来地图,看着孙策几步跑下船去以后,嬴月也重新转头看向嬴政,将这份中原地图摊开,展现在他的眼前。
端详了小姑娘手中的地图半晌之后,嬴政思索了一下,道:“虽不尽然将相同,但似乎与我们的那个世界在某些地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说着,他抬手指向图上的某一处位置,“这里,要是将其换算成我的大秦版图的话,这个位置应当是一处四季如春之地。”
嬴月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循着青年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并非属于九州之中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境外之地。但是却和她的雍州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荆州境外延伸。
若是想要这一块位置的话,需是得从荆州之地,向外南取。
于是小姑娘不由得鼓了鼓腮帮子,道:“就算政哥你这么说,但是这里远的和我的雍州完全搭不上边嘛。而且荆州……”
看着被嬴政所指出来的那个地点在图上最为“临近”的荆州位置,嬴月不禁轻轻的喃出这两个字。
先前参与勤王活动的七个人之中,唯独这位荆州牧给人的印象最为浅薄,相比于东方那三个州的州牧而言,他的存在感始终都很淡,也从来都不主动提出什么方案,而是别人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就仿佛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一样。
可是等到事情过后再想就会有些感到不太对劲……
——一个真的没有主见的人,能够在现在的这个混乱世道之中,坐稳荆州牧这个位置吗?
而给人印象浅薄,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又何尝不是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个?
思及此,美貌的少女不禁轻轻的说着:“我忽然间就觉得,荆州牧……似乎在藏拙呢。”
与其说他是没有主见,倒不如说他是故意的不显山不露水。
而比起嬴月心中的思量,嬴政的方式则是简单粗暴的多,“何必想那么多,你不是还有武安君吗?让他领兵一路打过去就是了。”
区区动用武力能解决的事,哪有什么殚精竭虑想的那么复杂的必要?
那个什么荆州牧想要在对手面前实行扮猪食老虎?那前提也得是他自身本就要远高于“老虎”才行。
更何况,猪扮的久了,便是原本并不是猪,也容易成了真正的猪。
“武安——?”听到武安君三个字的时候,慢半拍的嬴月一开始还有些没转过来这个弯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啊……政哥你说的是白起。”
白起是秦国人,以军功受封武安。只不过他的君王非是嬴政,而是他的祖辈。
听小姑娘说及起这个曾为大秦做出莫大贡献的名字,玄衣的青年微微颔首,以示确认。
嬴月则是侧了侧脑袋,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弯成月牙的弧度,眉眼弯弯道:“话虽如此,不过现在天下各州都还在讨伐南平逆贼的豫州,荆州……还很早呢。”
“是吗?”听到嬴月的这一句,嬴政神色有些莫名的反问了一句。
随后又对身旁的美貌少女道:“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嬴月问。
“就赌……在武安君的攻掠之下,豫州沦陷的速度,定然比你如今预计的,要快的多。”
“那赌注呢?”嬴月又问。
听到这句,嬴政倏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你赢了,我送你一份礼物。可若你输了,便……答应我一件事好了。”
嬴政原本是想说让小姑娘去按照她在北地郡所拥有的世界地图去开拓新世界,只不过他知晓嬴月性格,有点担忧这个时候直接说出来把她吓到,徒增此刻还被中原乱局围困着的小姑娘的压力。
再有一点便是……毕竟还未亲眼见过那份世界地图,不知其上面究竟是何等情况。到时候看一看实际情况,总不能太难为小姑娘了。
听到嬴政这么说,嬴月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些开始没底了。
诚然,嬴政和白起非是同一时代相同辈分之人,但白起身为大秦战功赫赫的战神,想来秦国的史书上必然会记载的很清晰他的各场战役,而身为后来的秦王的嬴政必然也阅览过这些历史,对于白起的作战习惯方式了解比她详尽的多。
所以小姑娘不禁有些“未打先投降”的说了句,“那先说好,政哥你不能让我做太难的事情啊。”
听此,嬴政颔首,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应了声,“嗯。不难为你。”
……他就只是想让嬴月去打新地盘而已,应该不算难为小姑娘吧?
玄衣的青年在心中默默的如是想道。
至于说他刚才提到过的送嬴月的礼物,其实小姑娘输赢与否,他都是一样会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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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兄妹俩的这个无伤大雅的赌约之中,约莫在这件事发生的月余之后,嬴月收到了一份有关于“豫州战场”的战报。
——白起坑杀豫州兵十万人,一战彻底成名。
与此同时,在兵力遭受到白起这般大程度削减之下,被诸位州牧围困,本就已经是力不从心状态的豫州,距离陷落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
但嬴月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完全顾不上豫州是不是要失守南平王是不是要伏诛,这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她要去豫州见白起!
第111章
而相较于对这一件事反应比较大的嬴月,嬴政对此事则完全不感到任何意外。
所以在听到小姑娘问及起自己是否早就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之后,玄衣的青年只是淡淡一笑,道:“武安君最为擅长的,本就是歼灭战。”
一次性直接剥夺敌人的战斗力,以达到永绝后患,这才是白起的手段。
随后看看着面有所思,神色有些莫名的美貌少女,嬴政似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听到死了这么多人,心里不太好受?”
“我不是——”听到嬴政的这句,小姑娘先是反驳了一句,紧接着又垂下脑袋,语气也轻了不少,像是害怕打扰到什么一样轻声说着,“我只是……”
但一句完整的话终究没有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