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边的太后,钱艰留意着太后神色,笑着朝这边问道:“沈小姐,您和张太医在说什么呢?”
靖竹大大方方道:“张太医问我说,都这个时候了,太后娘娘有没有留我在明华宫用午膳。”
钱艰忍笑看向太后。
“饭食早备好了,哀家让人温着就等你,你却等不及了。”太后嗔怪:“小馋猫,少不了你的饭。”
正巧只是包扎好了伤口告退,太后见她已经走到门边,说话便也没了顾忌,“哀家跟你打个赌,端儿知道你要留在我这儿用膳,定会瞎掰个理由再跑回来。”
张思眉心动了一下,加快步子离开明华宫。
靖竹垂着头,她认为以谢明端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等少年人的幼稚事,但太后既然如此说了,她若反驳倒显得欲迎还拒。
正如太后所言,午膳上来后谢明端果然又来了明华宫。
他面不改色地找借口:“府里的厨子病了。”
太后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道:“哀家还以为你是因为靖竹才回来的。”
谢明端向对面的靖竹看过去,却见小丫头正拿调羹小口小口地喝汤,好似没听到太后的话。
他喜欢她为他而心情起伏,不喜欢她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样一想,他便诚实道:“自然。”
太后不厚道地笑了,对靖竹道:“丫头,在哀家这儿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高兴就好。”
靖竹觉着这太后委实是个妙人,在宫妃和大臣面前是威仪万千的太后娘娘,在宫妃面前是持身中正的帝王之母,在自己的宫里却不拘规矩不玩心机,如同普通百姓之家的老夫人一般和气。
太后说完,谢明端拿起汤勺又往靖竹碗里倒了勺汤,但没有说话。
靖竹低眸看了那碗汤一眼,又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总不好当众不给人家面子,拿起调羹喝了一口。
谢明端唇角掀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太后将两个孩子的互动收入眼底,假若不知地吩咐蒋嬷嬷又给靖竹添了勺粥。
谢明端这才留意到,他和母亲用的都是正常的米饭,只有靖竹一个人在喝粥。
他不解地看向太后。
太后循着他视线看向靖竹的瓷碗,解释说:“靖竹还在养伤,要吃些好克化的东西。”
“伤?”谢明端目光一冷,转向靖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