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思分别之后天上果然降起了大雨,靖竹彼时正行到宫门口,马车前候着的侍卫打着伞迎上前,靖竹上车前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谢明端撑着伞,一声不响地站在宫门口,风雨中他挺拔的身形如青松翠柏,清隽出尘。
靖竹视若无睹,踅身进了车厢。
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雨声风声,靖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车夫提醒她下车。
有侍卫掀开车帘,靖竹起身走下马车,遥遥瞥见府门前一道俏丽身影飞快地朝自己跑过来,口中大声喊着:“姐姐。”
靖竹还没站稳就被她扑了个正着,直被撞得靠向马车车梁上,骨头隐隐作痛,靖竹正要说话,便听远处沈靖书肃声:“沈靖玉!”
沈靖玉见靖竹眉心微蹙,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关切地扶着靖竹的肩膀:“姐姐对不起,我撞疼你没有啊?”
靖竹摇摇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是太后宫里派人来通知祖父和父亲,我和哥哥恰好听到了。”
靖竹朝里面扬了扬头,“先前见过祖父和父亲吧。”
沈靖玉说好,然后揽着靖竹的手臂边进府边开口:“姐姐你好久不回家,祖父他们可想你了,还有后院里的那些事,母亲她都管不好,咱家在京城里好几家店铺出了事情,娘亲她全都来找父亲来出主意。要是姐姐你在就好了,你肯定有办法。”
靖竹问道:“你可知铺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我又不懂。”沈靖玉理直气壮道。
倒是沈靖书出了声:“我听说,好像是有两家当铺的老主顾到铺子里闹事,说是铺子里的人以次充好,送过去的东西和赎出来的东西不一样。还有酒楼,说是有人在酒楼里吃坏了肚子。”
沈靖书说完有些犹豫地道:“长姐,我对这些铺子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在寻国公府麻烦。”
靖竹饶有兴致地问:“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到当铺里变卖器物的人,多是家里有急事或者急需用钱,短时间内都不会赎回。可是这次的事情却都发生在客人典当不久后,而且是好几个客人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地撞在了一起大肆在店铺门前闹事,致使当铺名声大不如前。”沈靖书说完刻意停了停,见长姐面露赞许,顿时有了些底气,又继续剖析道:“酒楼也是同样的道理,事情与当铺出事是在几天内接连发生,一个府上的好些个产业几乎是同时出了问题,而且次次事关铺面声誉。若不是有心人有意为之,那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看来你对行商的事情很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