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冷芙蕖长了记性,摸摸耳朵道:“它虽然可爱,但是我其实并不喜欢动物,所以也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样啊。”靖竹低下头,水莹莹的美目垂下,长长睫毛遮住眼底神思,分明没做多余神态,却还是让人觉得疼惜。
冷芙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底的颜色蓦地深沉。
又是这张脸,这张专会魅惑男人的脸。
也是让她恨憎到极点的脸。
“来我是在想,褚姨如果可以帮我们带灰灰,我和师兄就可以帮您收拾房间的,可是既然您不喜欢灰灰,那看来我们是帮不上您了。”靖竹愧疚道:“褚姨,麻烦您了。”
冷芙蕖在凌云山时只负责云陶然云宫里的内务,还有数名粗使丫头供她差遣,加之她说大长老的女儿,更是从来都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何尝被人这样驱使过?
委屈的情绪席卷冷芙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她觉得难堪极了,她在凌云山数百年来,便是主上也不曾这样支使她。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瞧不出靖竹是在故意整她,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云竹,你竟敢故意戏耍我!”
明笙眼睛四处乱转,这里并没有第四个人。
那云竹是谁?
靖竹抬手拂了拂冷芙蕖占据的褚氏身体的耳旁碎发,极是温柔地问她:“褚姨你在叫谁?”
“别装了云竹!”冷芙蕖一手拍开靖竹的手,冷目而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了还假借主仆身份故意耍弄我,做人怎么可以像你这么无耻?”
靖竹状若赞同地道:“说的是啊,明明心里恨对方恨的要死,却偏偏装出一副情深意切的虚伪样子,冷芙蕖,你说做人怎么可以像你这么无耻?”
见冷芙蕖好像还要说话,靖竹嗤笑着靠近她一步,“我今日所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罢了。比起你对我造成的伤害,连百分之一都不及,你又有什么权利对我呼来喝去?!”
“你还敢说我对你有伤害?”冷芙蕖的眸子圆瞪,好像很震惊靖竹的话:“你先是夺走了我都父亲,后来又……”她想说靖竹抢走了她的主上,可是想到这段被她隐而不宣几百年的情意,她却又霍地顿住了。
像她这样的人,心悦主上已经是妄想了,怎么还能把这份感情说出来。
她不配的。
冷芙蕖挪开眼,“又在凌云山上作威作福,你怎么还有脸说我伤害了你?”
“大长老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住他。”想到那个不声不响抚育自己六年多的老人,靖竹首先就气短了几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大长老去扔下女儿去养她是他自己向云陶然请命并决定的,她事先完全不知道其中因果,更谈不上制止和伤害,但大长老对她有养育之恩,即使对她不好她也依然感念他的恩德。
“难得啊,一向自视甚高的云姑娘也知道道歉了?”冷芙蕖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