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是没想明白,那一天出手暗害她的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她毫无防范地晕倒,更甚至于引发她的蛊毒发作?
除夕夜那天晚上,整个府里的夫人公子小姐都聚在一起用饭,入口的东西她一向谨慎,除非是对方手法高超她没能发现。
只是……
想到沈靖安那头大无脑的样子,靖竹很难相信他能想得出什么高超的主意。
“师父你说,沈靖安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谷里的这个呢?”
“你自己有多少仇人自己心里没数吗?”
靖竹低声感慨:“我一向小心做事,谨慎做人,得罪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少数恨我怨我的,也不过是嫉妒我才华和美貌,我又有什么办法?”
古还春:“怪不得你师兄平时那么不要脸,原来是跟你学的。”
靖竹惊奇:“师兄一直都跟我说他能有今日全靠师父您老人家的言传身教,原来不是啊。”
古还春挥挥手:“我说不过你,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老头子为了炼丹忙活了大半宿,走出去的步子都是虚的。靖竹目光远送他离去,见他扶着腰一步一步缓缓前行,稍稍佝偻的腰部和明显迟缓的步伐,无不证明着,她的师父已经年老体衰,再不复她年少时带着她策马扬鞭走遍整个东明的英气勃勃了。
明笙打探回来,得意洋洋地向靖竹报告刚刚得到的消息:“细辛说,褚氏先问了问太子殿下的事情,然后又问了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太平谷。”
冷芙蕖打听靖竹何时离开理解,可是打听谢长华……
靖竹正在碾药,听了明笙的话动作略一停顿,而后又慢条斯理地继续推动铜磙。
怪不得在凌云山时那女人对陶然哥哥的生活关照的事无巨细,怪不得她从不许别的侍女接近云宫半步。怪不得她会怨恨自己至此。
这个女人,这样恶心的女人,竟然敢肖想他的陶然哥哥。
“她既然敢来问,那就说明她已经沉不住气了。”靖竹站起身,朝明笙浅笑:“走吧,咱们去给她个想头。”
明笙最喜欢捉弄人,兴奋地跟了过去。
出门时正遇见端着补汤往里走的元胡,靖竹和他打了个招呼。
元胡笑呵呵地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靖竹微笑:“去逗狗。”
元胡稀奇道:“没听说过咱们谷里有狗啊。”
明笙乐陶陶地回答:“谷里没有,所以我们去谷外逗啊。”
“哦,那小姐快去吧。”元胡嘱咐她:“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喂喂它,这荒郊野岭的,就它一个狗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