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后排的杨光，一副萎靡不振、生无可恋的样子。
“喂，你咋了？”陈毅回头问道。
杨光用下巴紧抵着桌子，撅着屁股有气无力道：“唉，跟我老妈摊牌了。”
“摊牌？怎么摊的？”
“跟摊煎饼一样，糊了！”
陈毅：“……”
“这形容……好吧，怪我了，没让你抄上。”
“算了，不怪你，是我想放弃了，最后一门我要独立完成，不作弊了。”
“吆，你可算男人了一回。”
“切，一直都是！”
……
早上八点钟，理综考试正式开始了。
崭新的试卷，熟悉的监考老师，最为头疼的东西，依然是试卷上那些让人一看就觉得烦气的试题。
难！
但学生们却已百毒不侵。
任何一件事情如果重复的次数多了，都会让人变得麻木，考题亦是如此，前三场的考试都很难，那么轮到第四场的时候，“难”这种感觉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见怪不怪，爱咋咋地。
就好比刚刚勾搭上了一个妹子，一开始的时候热情洋溢，你侬我侬，甜言蜜语随便说，糖衣炮弹使劲砸，恨不得24小时与她腻歪，咋看咋觉得对方身上全是优点，包括她的某些小缺点，也能大度包容。可一旦过了热恋期，“身体构造”轻车熟路，失去了原来的新鲜感，也就麻木了，即便她穿着再性感的衣服晃荡在你面前，也难免会被自行脑补成一块行走着的猪肉，索然无味。
这就是人性的麻木，说好听一点，就是抗击打能力变强了。
……
150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临近“大赦天下”之前的那段时间过得最为煎熬，当黑色笔在试卷上画下圆满的句号，负责监考的王老头和魏霞很是默契地迈上了讲台，后排学生开始收卷的时候，仅次于高考这场紧张而又刺激的模三考试，终于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考完，收工！
“唉，终于结束了！”
“我觉得我会死在两种地方，考试的课桌上，女人的身上。”
“只求及格，不求高分！”
“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要考试和新婚之夜才这么紧张！”
“呸，新婚之夜紧张个屁，放进去不就完事儿了吗？”
“啊？不关灯的吗？”
“首先，男方会把那根……”
“嘿嘿，那根什么？”
“那根裤腰带解开。”
“然后唻？”
……
中午11点半，江城一中的全体师生在广场上集合。
该回家了，回到那个温馨的狗窝。
陈毅一上车就想睡觉，但他却没睡着，因为旁边的几名学生很是讨厌，明明都考完试了，还特么对答案。
“喂，理综考试第一道选择题你选什么？”
“选c啊。”
“嘿嘿，我也是，那你其他的题目呢？”
“你等等，我有草稿纸，我念给你听，cacad，bcdac，bdcdb……”
烦不烦？
估算一下分数就行了，对答案不嫌累么？
一路上光听他们叽叽喳喳了，要不是看在是同一所学校的份儿上，陈毅指定会踹一个人下车，杀鸡儆猴！
近三个小时的车程，颠簸与聒噪并存，当熟悉的街道与耸立的建筑物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车速减缓下来的大巴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江城一中的校园。
考完了，接下来就是等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