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医。浅淡的梨花香经过他的身旁, 流动至前方,舒清晏从他后侧走到众人眼前。
对方看着孱弱的人。
梁雪青忙道:对, 他们就是揭了我家张贴的寻医榜,轻易就瞧出我爹的情况, 钰笙你让他们把把脉
不用。谢钰笙将手腕隐没于衣袖中。
钰笙?梁雪青。
阁下好意,我心领了。谢钰笙再次不搭理他, 朝舒清晏道,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勿多费心思。
谢钰笙知道自己的状况是瞒不过修为比自己高的两人,原本以为他们不会管,没想到与自己毫无交际, 明显和兄长关系匪浅的人居然会主动出声。
钰笙,你在隐瞒什么。梁雪青,你知道我妹我们有多担心你么!你到底把我们放在何等位置?
谢钰笙扫过梁雪青怀里的包裹:记住我让你移交的东西。
梁雪青手臂绷紧:我不会忘,交给墨竹你回答我的问题。
嗯。谢钰笙面露疲惫,你们明日午后再过来,李子应该也会在。
谢亦朝:手给我。
?
谢亦朝迎着三人的目光,舒清晏第一个收回,默默退开位置。
谢钰笙,把你手给我。谢亦朝启唇。
谢钰笙仰头注向他:兄长是在用实力命令我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谢亦朝,还有我不是你的兄长,不是那个害你至此的神经病。
谢钰笙轻笑出声,乖巧地递出细瘦的手腕,像是骨头外裹了张皮。
谢亦朝伸出手,按在谢钰笙的脉上。
果然
引领谢钰笙修行的人不安好心,越修炼越痛苦,以致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现在是经脉毁坏大半,横冲直撞的灵力消散得七七八八,不久就会成为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废人,然而往年多次消耗的生命力,寿命又能所剩多少。
兄长,看好了吗?被把脉的人,询问得温柔,瞧不出一星半点关于始作俑者的怨恨。
梁雪青禁不住催促:谢兄,钰笙身体可好?倒是自来熟地称谢亦朝为兄了。
谢亦朝:有多久?
谢钰笙怔了怔:什么?
明知有问题,为何继续修炼?谢亦朝。
谢钰笙恍然,渗白的唇轻勾,显出丝缕讽刺:因为不练会死。
谢亦朝诘问的态度一滞。
兄长,讨厌这个结果?谢钰笙,很快就能如兄长所愿,若等不及,现在也可以。
谢亦朝:我已经忘了。
谢钰笙目光闪了闪:是吗?
事已成定局,谢亦朝不再多做纠缠:明日午后我会来是画坊?
一般是的。谢钰笙,如果有变,我会留下提示。
谢亦朝:清晏,我们回去。
好。舒清晏。
他们离开画坊后,响起梁雪青迫不及待的追问。
师兄,在难过吗?舒清晏注视着谢亦朝的侧脸,与画坊主人的面容重合几分。
两人是无可辩驳的血脉兄弟。
谢亦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淡漠且肯定:没有。
舒清晏纤眉蹙起,确实看不穿对方的真切情绪。
你忘记我不是我了吗?谢亦朝察觉到他的探究心思,一针见血道。
舒清晏可算回过神,但之前他从谢亦朝身上感受到的压抑也不似假,也没有必要做假,应该是平淡无感才对,和他相同的因为陌生而毫无波澜,但没有。
你在乎他。舒清晏陈述。
谢亦朝反驳:我在乎你。
舒清晏略略生气:骗子。
谢亦朝:我有他的记忆。
舒清晏:骗子。
谢亦朝定定凝视他,逼近半步:我骗你什么了?
你舒清晏想要后退,勉强忍住,他看着对方,骗我接近的目的单纯、骗我跟原来的谢亦朝毫无关联、骗我的信任、骗我的心,骗子!
谢亦朝:好,我是骗子。他忽地拽过对自己毫无防备的人,抵上对方的唇,之前同意不经你允许不碰你的话,也全都是骗你的。
唔嗯舒清晏瞪大了眼,这是在大街上。
路过的百姓突然见到两个大男人亲在一起,吓傻了,不知哪位大妈先叫出声,接连引发更多的附和与唾骂。
老子亲我老婆,关你们屁事!谢亦朝搂住被自己亲得软了腰的舒清晏,朝周围眼神狠厉地瞪过去,仿佛夹着刀子的风刮过这些人的脸,割得生疼。
当然,放下狠话的刹那,谢亦朝就带着舒清晏消失在世人眼中,他可以不在乎外人看法,但不能不在乎自家老婆的。
老婆是什么?埋在他怀里的人幽幽道。
谢亦朝轻咳一声,脸热:清晏,你不揍我?
哪种揍?舒清晏话出口就后悔地咬住唇,继而被唇瓣的酥麻刺激得轻吟,都怪师兄。
谢亦朝不怀好意:床上那种。
舒清晏。
谢亦朝面不改色:老婆就是我最爱的人的意思,刚才老婆你惹我生气,我要惩罚你。身体不经意的磨蹭,令他察觉到对方某处的异样。
师兄说话不算数,你凭什么生气?舒清晏道,半句不提骗子的事。
谢亦朝咧开嘴,笑得肆意:我不是骗子,清晏才是骗子。他低头咬住舒清晏的耳尖,沙哑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湿热的水汽,无孔不入地附着在舒清晏脸部、颈部,小骗子。
落进柔软的床褥中,仿佛在一息间。
舒清晏弓起身子,知道自己想隐藏的秘密被对方发现了,而他因此必须付出代价。
床幔撤下,映出两道朦胧交叠的影子。
飘过天空的云,害羞地躲了起来。
错过了午时,不能再错过傍晚的黄昏,答应的烤窑也要完成。
谢亦朝神清气爽地推开卧房门,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干活。
随后,卧房门出现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经过雨露滋润的美人一举一动皆是摄人心魄的风情。
正是舒清晏,似乎行动不便,走得很慢,他此刻是腿根疼、腰疼,肾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