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谨年看了江蔚河一会,有点犹豫地开口:
my、my name is段谨年?
哎呀算了算了,江蔚河自讨没趣地挥挥手,说回正事,我们应该先找到你妈,现在社会新闻那么多案件,都是老婆失踪或者说是跟人跑了,一查到最后,十有八九都是杀妻案,她叫什么巧来着?
方巧云。
好,就决定是你了小段,你被强化了,快送!
我查她的下落,那你呢?
我查查她和我的关系,江蔚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拍了拍段谨年的肩膀,说不定,我是你小爹呢嚯嚯嚯仔细一想,有点小羞涩,有点小刺激,有点小期待呢。
段谨年承认,他有时候真的不懂人类,不懂直男,不懂江蔚河。
江蔚河先从小白脸江蔚河的朋友圈开始入手,这个号里的人太杂了,有名媛有代购有舔狗有合作方,看着都不太像是会知道内情的人。
也许可以问家里的佣人,不过很可能佣人也都是段信贤的眼线,因此江蔚河必须谨言慎行,充分运用他普通话等级考试一乙汉语专业十级的中文实力。
第一个目标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小姑娘,往往这种人设,要么是大boss要么就是无辜路人。江蔚河趁女孩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悄声无息地走到女孩背后,用介乎油腻和性感的低音炮对她轻声耳语:
美女,现在几点了?
啊夫人!女孩吓了一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八点二十五分。
错,江蔚河每说一个字都像铁板上的肥牛呲呲往下滴的油,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夫人您没事吧?女孩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我联系家庭医生吗?
人美心善的江蔚河也不想迫害这个小姑娘,可是为了真相,总得有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总会有人牺牲在黎明到来之前,对不起了!
江蔚河一把抓住女孩握鸡毛掸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你不累吗?
我不累的夫人,这是我的工作
女孩面红耳赤,眼神乱飞,看来□□术有用,江蔚河窃喜,乘胜追击:
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整天了。
夫人您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江蔚河指了指胸口,面露哀怨凄婉之色,我这里不舒服。
那我去叫医生,夫人您请稍作休息!
女孩作势要挣脱江蔚河,却被江蔚河拉住:
不,只有你能治好我,你愿意帮我吗?
我一定尽自己所能帮助夫人!
那你知不知道,老爷之前的夫人去哪里了?江蔚河赌上十年的业务能力, 不知道前夫人的下落,我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指不定你们当面叫我一声夫人,背后如何编排非议我好家伙,再演下去他自己都要信了,江蔚河挤出两滴水晶钻石仙女泪,继续道,我是真心和老爷相爱的,因为爱,所以心里才有这倒过不去的坎,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的夫人,请擦擦眼泪吧,女孩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江蔚河,我也很想帮助您,但是我上个月刚来,那时这个家里还没有出现夫人
浪费感情浪费演技,江蔚河瞬间冷漠:
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夫人您的心脏还不舒服吗?
江蔚河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的玫瑰:
没事的,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跟我手中的刀一样冷了。
第二个目标是厨师。
这个厨师应该有四十来岁,看身材仿佛怀胎六月,看面相慈眉善目,看着也是要么是无辜路人要么是狠角色。
江蔚河偷偷溜厨房里,只有厨师一人在切菜,那刀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江蔚河眼睛都还没跟上,厨师把砧板上的葱丝一刮,葱丝刷拉拉地落碗里,随后又麻利地用刀扎了一根胡萝卜拍到砧板上,继续嚓嚓嚓地切丝。
这也太炫了要是江蔚河来操作,碗里可能就不只有葱丝,还有手指头了。
夫人有事吗?厨师笑眯眯地问。
呃我饿了,来找根黄瓜啃啃。
厨师从果蔬篮里挑出一根黄瓜:
夫人是喜欢吃削皮的还是带皮的,要不我给夫人雕个花?
什么玩意啊花里胡哨的,江蔚河接过黄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这年头像他这么朴实无华的总裁夫人已经不多了。
那个,师傅啊,你在这个家做几年厨师了?
厨师想了想说:
快十年了。
就是他了!江蔚河又装模作样地和厨师套近乎:
那看来师傅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
没有没有,哪敢啊,我们就是打杂的。
师傅,你觉得我对你好不?
厨师显然被江蔚河给问懵了,毕竟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说上话,也难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夫人对我很好。
和上一任夫人比呢?江蔚河见缝插针切入话题。
厨师沉默了一下,反问,夫人这是什么问题?
没有啊毕竟我是新夫人嘛,江蔚河嚼着黄瓜心不在焉地说,人就是这样的啦,总喜欢和前任比较,是吧?这叫攀比心,适当的攀比心理,是步的动力!只有更好的目标,才能成为更优秀的人,听懂的掌声。
江蔚河循循善诱,果不其然厨师被他说动了,但似乎又不太愿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