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才还吐血?我以为你肋骨断了呢,吓我!
江蔚河下意识想给段谨年来一拳,但一拳下去可能肋骨真就断了,只能换成摸摸段谨年磕破的嘴角,以示心疼。
舌钉磕破嘴了。段谨年乖乖张嘴,给江蔚河看他嘴里的伤口。
那你不早说?!
你没问。
算了,人没事就行。江蔚河大马金刀地坐在边上的沙上喝茶,监督秃头医生的包扎。秃头医生给段谨年包扎完了,又提着医药箱来处理江蔚河:
鸡哥,您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好得很啊!
我看您似乎是韧带拉伤。
韧带拉伤?这具身体软得像娘们,怎么可能拉伤!
可能是您劈腿了?
胡说什么呢!我这么专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劈腿
江蔚河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怒瞪段谨年一眼,段谨年心虚地移开目光,装模作样地在看墙上挂的等身针灸穴位图。
额,好像是。
您是不是剧烈运动了?
江蔚河陷入短暂的沉思:从严格意义来说,用力的都是段谨年,可要说他真没出力吧,却也莫名其妙累个半死。
算是吧。
要避免运动过度。
行行行,知道了,多谢。
江蔚河扶起段谨年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凑近秃头医生低声问道:
有没有那种,就是,呃,验孕的东西?
验孕棒是吧?有的有的。
秃头医生去药柜翻出一盒验孕棒递给江蔚河,这东西江蔚河以前拍戏时见过,正常是一道杠,两道杠就是怀孕,道具组图方便,都是拿红笔直接在试纸上画两道杠。
那是什么?段谨年好奇地问。
你自己看呗。
江蔚河把盒子举到段谨年面前,段谨年看了眼,竟然臊得小脸通红。
江蔚河冷笑:呵,脸红个泡泡茶壶,就搁那装纯,平时看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一上头就是台永动打桩机,好家伙,恨不得把江蔚河打个对穿。
不过想想也是,段谨年骨子里就是个二十岁男子大学生,大家都是毛头小子过来的,可以理解。
江蔚河把验孕棒收好,准备过两天验验。
眼下最致命的问题是没钱。
这个没钱,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没钱,为了造人,段谨年把钱都用来续订房间了,这叫把钱用在刀刃上。导致两人连95折的医药费都掏不起,可见到是到了十分困窘的地步。
过不了几天就会连油费都付不起,那两人只能推着车逃亡了。
都怪你,说什么要住酒店!你们这群小年轻,现在生活质量上来了,一个个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一点苦都吃不得,啧!骄奢淫逸不可取,强烈谴责,审判!
江蔚河边开车边教育段谨年。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你说要住酒店。段谨年毫不留情地戳穿江蔚河。
呃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江蔚河立刻为自己洗白,那我、我这是一时陷入消费主义陷阱,再说了,谁知道钱这么不经花啊!
确实。
段谨年难得产生共鸣。
所以我们得去搞钱。
怎么搞。
好问题,江蔚河也不知道。肯定不能做抛头露面的工作,很容易被仇家找上门来;搬砖也不是不行,江蔚河读大学时体验生活,还真去过工地搬了一个暑假的砖。
可如今少爷江蔚河身娇体弱,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搬到50块的砖,段谨年就更别指望了,这都要包成木乃伊了,估计也没人敢要。
不然江蔚河看向段谨年的眼神变得有了些世俗的欲望:段谨年长得帅身材棒体力好,缺乏经验所以技术差也情有可原啊,要是把他卖给富婆的话江蔚河贼兮兮的目光对上段谨年清纯的眼眸,瞬间罪恶感炸裂,段谨年这么好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
怎么了?
段谨年敏锐地察觉到江蔚河异样的目光,江蔚河随口应付他:
在想孩子跟谁姓。
你想得好远。
不然我去当服务员吧!凭借老子的英俊容颜,说不定就被哪个慧眼识珠的富婆看上了呢?我做鸭养你啊。
段谨年嘴角微微抽搐。
开玩笑的,别紧张,你蔚河哥我行得正坐得直,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出卖肉体的下作行为,我可是男德培训中心班年度优秀学员江蔚河刹那间灵光乍现,不如我们开个男德培训班吧?!这个世界里的人,真的很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们,先学会说人话,然后再守男德,别天天就肖想别人的老婆,也别天天就想着让人生孩子,哎哟嚯,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满清正黄旗有王位要继承呢!
说的就是阴间沈煜!
可你已经有点要被他们同化的倾向了。
江蔚河是真的很想给他吗段谨年两拳,段谨年就像每个小组作业里那个不干实事却又在指点江山的划水队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他倒是想个行的啊!
那你说干什么?不偷不抢不站街遵纪守法纳税光荣,你这么聪明你干脆考公去吧,海的对面是敌人,宇宙的尽头是考公。
江蔚河又开始口嗨上了,唉,没办法,万事开头难嘛,最难的一步是第一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不然你说到底怎么搞钱嘛。
其实,我在这里面现了几张银行卡。
段谨年打开手套箱,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杂物,有啤酒瓶盖、烟壳纸、打火机,甚至还有一枚套,江蔚河把那枚套举到段谨年面前,笑得极其猥琐,段谨年面不改色地从里面翻出厚厚一捆银行卡:
扔了吧,反正也用不到。
这是几张吗?这有几十张吧!你确定这些银行卡都是你的?江蔚河不抱希望地问。
段谨年摇摇头,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江蔚河内心毫无波澜。
就算是杀手段谨年的银行卡,不知道密码也没卵用啊。
我猜可能是,119317。
为什么是这个数字?
我的生日和你的生日。
讲究啊。江蔚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