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
我现在比狗困,我肯定是想休息呀,你年轻你是熬夜冠军,我不行,哎我跟你说啊,二十五岁是个分水岭,二十五岁前我也是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过了二十五,半截入了土!除非是要拍夜戏,否则我每天晚上十点准时入睡,对了,睡前最好用艾草泡脚、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休息吧。
段谨年打断江蔚河的养生宣讲。
这间旅馆两人都还有印象,就是段谨年半夜去给江蔚河买止痛药结果江蔚河乱跑出事的那间旅馆,江蔚河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在阴沟里翻两次船:就让那小逼崽子和壮汉撕逼去吧,老娘要独自美丽!
半夜江蔚河被少年的求救声给吵醒了,听着怪让人心疼的江蔚河咬咬牙,不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多余的善良反而是累赘,他要当个没有感情的大反派,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两个大耳刮子。
于是江蔚河用被子蒙住脑袋,但依然能隐隐约约听见少年凄厉的救命。说来那个壮汉打人是真的疼,万一把少年活活打死了怎么办?第二天他一开门发现人死在门口,多晦气啊。
不错,这个理由很充分,江蔚河说服了自己,转头就去嚯嚯段谨年,段谨年睡得很熟,被江蔚河摇醒后迷迷糊糊的,像只犯困的小猫,眼睛都睁不开,带着浓浓的倦意问江蔚河:
怎么了
外面有人打架,万一死在我们门口怎么办?出去看看吧。
死就死呗。
段谨年强有力的手臂把江蔚河往床里一按,将他牢牢箍在怀里:
睡吧。
可是小段,他哭得好惨啊
段谨年忽然坐起身来,把江蔚河吓了一跳,然后段谨年拿起床头的手枪,江蔚河立刻抱住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段哥我错了我不逼逼了我闭嘴晚安good night做个好梦
咔哒的开门声和尖锐的枪声接踵而至,江蔚河还没反应过来,门又被段谨年关上了。段谨年打着哈欠,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放好枪,继续倒头大睡。
门外一片寂静。
难道是double kill?!江蔚河惊恐地望向枕边人:虽然那小逼崽子偷了他的枪还害他被壮汉拿下,但也罪不至死吧,这真的有点过了man,属实没必要。恐惧还没来得及蔓延,门外响起一阵气势汹汹的敲门声:
小哥哥!小哥哥你在吗?小哥哥你要不要服务啊?我可以免,!我活很好的,小哥哥你开门呀小哥哥!
是那个少年的声音!江蔚河松了口气,突然有点内疚:他未免把段谨年想得也太坏了点,真是过分,段谨年怎么可能是这么残忍无情的人呢。
于是江蔚河去开门,那个少年一看开门的是江蔚河,态度瞬间冷淡:
你谁啊?我要找的是个寸头帅哥,他是阿波罗的化身,是由夏夜的晚风、放着冰块冒着咕嘟气泡的柠檬苏打水、晒过太阳的被子香味构成的大男孩,优雅神秘危险因此充满无限吸引力,他就是
是你爹,江蔚河没好气地要关门,他睡了,别吵他。
我必须报答他,让我进去!我要用我的身体感谢他!
少年耍赖地把腿卡进门缝里,江蔚河怕夹到他,只能稍微收了力,少年立刻趁机溜进房间里朝段谨年跑去不好!枪还在床头!江蔚河猛地扑向少年,但少年先他一步猛地扑向段谨年,江蔚河再度松了口气:哦,原来目标不是枪,是段谨年啊,呼呼嗯?段谨年?!
我日了你爹,你抢我枪就算了还要抢我男人?!我警告你别他吗太过分!
江蔚河凶神恶煞地把少年扯下来,少年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谁抢你枪了!你不也是出来卖的吗,谁比谁高贵了还?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出来卖的?
那你干嘛跟我抢帅哥?你是他老公还是他妈?
我当然!江蔚河理直气壮,都不是!
出去。
段谨年忽然冷声呵斥少年,少年怵了一下,柔柔弱弱地嘤咛:
哥哥你女朋友好可怕哦,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我没有他那么善良好心,段谨年不耐烦地说,出去。
少年的表情瞬间阴森可怖,江蔚河赶紧摆出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姿势严阵以待,正当他以为少年要做出什么举动时,少年忽然朝段谨年大放厥词:
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你给我记着,我叫习瑞,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时候,你的眼泪会比玫瑰花瓣更红,你的懊悔比海更深,你将品尝从傲慢和无知中结出的恶果,绝望如黑夜般哎哎我还没比喻完
别习瑞了我还化为呢,你介似啥口音啊。
江蔚河赶紧把男孩推出门外,看他这副可怜样又于心不忍,掏了掏口袋把里面的两百三十三块三毛塞给少年:
你拿着吧,出门左转到十字路口你再右转走三百米有个诊所,跟秃头医生报我名字可以打95折。
你叫什么?
我不对,自己好像没跟秃头医生说名字,你就说是大公鸡介绍来的。
哼,大公鸡,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要
你要要要一天天实在闲得慌把村口大粪挑了,晚睡不长个!晚安!
打发走小屁孩,还有个大屁孩,段谨年肉眼可见的脸比鲱鱼罐头臭,江蔚河当场就是一个滑跪道歉,把枕头砸得砰砰响:
段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浪费您宝贵的睡眠时间,小的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唯有以死谢罪!
江蔚河企图用磕枕头的方式自杀,被段谨年扯住后领:
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想起这段剧情了。
哇,那之后我们会怎么样?江蔚河双眼放光,像只听到能出去玩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