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那你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江蔚河默默移开目光:
哎呀这么嘛其实偶尔福至心灵记起来还是会洗的,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如果哪天微博热搜挂着#江蔚河上完厕所不洗手#,那江蔚河可以连夜换个星球生活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段谨年有点无语。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增鸡秘方呢!
江蔚河对此事耿耿于怀,段谨年倒是人间清醒:
如果真的能吃大那里的话,男科医院不就都倒闭了吗?
江蔚河皮笑肉不笑:
你又知道了?
对不起。
一旦接受自己穿越进同人文里的事实,任何不合理在江蔚河都可以理解为是剧情需要。比如段谨年一个人住复式别墅却没有保姆,早上起床还得自己做早餐。
然而段谨年根本不会早餐,这倒是在江蔚河的意料之中,段谨年是红三代,父亲从政,母亲是影后,既是官二代又是星二代,在如此优渥环境中成长的段谨年,可能厨房都没进过几次。
算了,让我给你露两手。
江蔚河就不一样了,江蔚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有个可爱乖巧的妹妹江蔚溪,父母工作忙总不着家,都是江蔚河给妹妹做饭吃,妹妹嘴叼,因此江蔚河练就一身堪比新东方优秀毕业生的精湛厨艺,他上节目接受采访时就说过,如果自己不当演员,会去开间小饭馆。
可是你的脚没问题吗?段谨年有些担心地问。
你家厨房又不是篮球场,走两步还是没问题的。
哼,吃人嘴软,江蔚河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万一回不到原来世界,他就向段谨年借钱开小饭馆,段谨年但凡有点良心记着他的好,怎么着也得借个十几二十万吧,有了第一笔创业资金,他就能做大做强,到时段谨年又成了大明星,还能请段谨年来当代言人蹭个reeeee度,段谨年好意思收他代言费吗?不好意思吧!
很快江蔚河就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疯狂阻挠他做早餐。
先是切培根不慎切到手,接着连敲三个鸡蛋都是臭的,冰箱里的牛奶已过期,不是电磁炉无故断电,就是灶台点不着火,真是见鬼了!
随饥饿值的增加,江蔚河的耐心也越来越少,咔哒咔哒地打火打不着,于是弯腰凑到灶眼前(危险动作千万不要模仿),又咔哒地拧了一下开关,瞬间高蹿的火苗直直往江蔚河的刘海上舔,吓得江蔚河一个趔趄,由于脚崴了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倒,最后鬼叫着一屁股坐进垃圾桶里。
怎么了蔚河哥?!
段谨年闻声而来,正好撞见江蔚河坐在垃圾桶上用脸骂脏话,他赶紧把江蔚河扶起来,江蔚河目不转睛地盯着段谨年:
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
嗯?
真噗没有!
段谨年憋得小脸通红,江蔚河已经老僧坐定心如止水了:
要笑就笑呗,你蔚河哥我不是记仇的人。
哈哈哈哈哈!
段谨年发出惊天霹雳大爆笑,笑得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甚至笑得站不稳,上前一把抱住江蔚河,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这个不经意间亲密的姿势,令江蔚河有一瞬的恍惚,他们在片场时,段谨年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进组,总是端着放不开,江蔚河就带着段谨年打打闹闹融入剧组,江蔚河笑点低很容易笑趴,就老是笑趴在段谨年身上,段谨年也受他影响,久而久之他们动不动就会搂在一起笑作一团,这个场景被站姐拍到发出来,那画面太美是经过的路人都会礼貌性磕一嘴的程度。
可一出剧组之后,段谨年就和江蔚河关系迅速疏离,又恢复到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端着架子的态度,而江蔚河却始终怀念在剧组时虽然辛苦,大家却一起傻乐的时光,如果不是那天阴差阳错听到段谨年身边人对他的评价,也许今天的自己还会因为和段谨年一起穿越进同人文里而感到庆幸吧。
想到这里,江蔚河心一横把段谨年推开了:
你是小孩子吗这也要笑半天,还没笑够?
段谨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海,刘海哈哈哈
刘海怎么了?
江蔚河摸了摸自己的刘海,立刻我草了一声,段谨年贴心地拍了张照片给江蔚河看,江蔚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刘海被火给燎焦了,像贴了块假发片,额头隐约可见,神似春节家门口上贴着的玉女娃娃,喜庆可人中透出一丝淳朴的娇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everything will be ok。
先别笑了,我好像做不了饭,可能这也是小说设定,你去煮吧,煎两片培根放面包上,再放两片生菜挤上沙拉酱,做个三明治,会吧?
段谨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江蔚河饿得快撅了,早知道这么折腾还不如出门买豆浆油条,有这闲工夫他现在已经坐在沙发上打饱嗝了。但江蔚河又不好意思让段谨年去跑腿,只能自力更生,拄着医用拐杖转身离开,随后就被段谨年诚恳地挽留:
我试试,你别走。
等待早餐期间,江蔚河还接了个电话,是沈煜打来的:
老江你不来怎么不说一声!老师记你旷课了!
对啊!太久没上学都忘了还要请假了!江蔚河懊恼地捂住脸:
我扭到脚了,过两天去,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麻烦你了。
扭到脚?!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你在哪里?我放学去看你吧,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唯一让江蔚河欣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沈煜依然很沈煜,性格毛躁咋呼但很讲义气,但江蔚河不敢告诉沈煜他和段谨年住一起,到时候解释不清肯定会很麻烦:
没事,小伤而已,我过两天就去学校了,儿子的孝心爸爸感受到了。
儿子受伤爸爸心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正好段谨年端着盘子出来,江蔚河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的三明治上:两片方正的面包片中夹着生菜和培根,看着是还行,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试试?
段谨年期待地坐到江蔚河面前,满脸写着求表扬。江蔚河觉得段谨年很像猫,平时对人爱答不理,眼睛睁圆了看着你,又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可爱。
我试试。
江蔚河沐浴着段谨年热烈的目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
草,好怪,没吃到培根,再吃一口。
江蔚河又咬了一口,这次似乎咬到培根了,不仅咬到了培根,同时还咬到某种难以名状物,咀嚼的瞬间,人生二十八载的走马灯在眼前飞驰而过,这种难吃,带给江蔚河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怎么世界上竟然会存在如此难吃的东西?难道他的人生在今天,要因为一个三明治而遗憾地画上休止符了吗?江蔚河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死了,但没完全死的量子波动死状态。
怎么样怎么样,还行吗?
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没点c数吗?江蔚河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