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种种,靳玉然才成为了一枚砝码,用来给靳家增添利益的交换砝码,比如当初她和蒋成辉的订婚,就是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换!
靳玉然明白自己的义务,甚至也知道自己还要多承担一部分本该属于父亲的义务,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当成筹码,用来跟个人渣换取所谓的利益,所以她挣扎反抗甚至以死相逼,才终于换来了家族的妥协。
她以为这些就此结束了,但现在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命运,不管自己怎么挣扎,婚姻这件事上,都不可避免的会被姑姑大伯乃至疼爱自己的爷爷权衡,权衡其中的利益得失。
目光瞥向玻璃外面的高楼大厦,靳玉然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冰冷,这些繁华和灯红酒绿,远远没有白河沟黑山黑水来的顺眼,甚至这里的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或许,白河沟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地方吧,只有在那自己才是自由快乐的,也是能够真正享受自己的,靳玉然暗暗想着。
只可惜,自己恐怕也在那片世外桃源待不多久了,等到秋收估计一切美好都会结束,自己还是要回到眼前这片冰冷的钢铁丛林中,木偶般的任由摆布着,终究要嫁给一个能给靳家带来足够利益的人。
至于跟李英俊的赌约,那本就是一个注定无法兑现的玩笑,他兑现了让白河沟致富,可自己,却没有权利去兑现该兑现的。
是否还有机会呢?靳玉然忍不住想到,如果,李英俊能够把治好父亲的话,是否能够获取足够的资本,去跟家族里交涉呢?
试着推想了下,她最终无声惨笑,终究是没指望的,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的父亲,对整个家族而言,都没有太大的价值,就算父亲是名义上靳家的主事人,也毫无希望。
这个世界,冰冷的几乎只剩下利益,能给她靳玉然带来温暖感受的人,除了无法苏醒的父亲之外,就是那个在路上冒险的家伙了……
“我去接他!”靳玉然突然又朝门口走去,表情倔强,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最后如何,只要李英俊能治好父亲,那就为他再跟家族抗争一次,哪怕粉身碎骨!
“不许去!”靳文君并不知道自己侄女这短时间出现的复杂心理变化,她只是有自己的考量:“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上次电话里提到的事不能再拖,秋末就回来吧,再在外面待下去我还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靳玉然委屈的红着眼,倔强的跟她对视着不吭声,旁边的何新月也忍不住帮腔道:“靳姑姑,从白河沟来省城很远的,李大夫又不会开车,多危险啊!再说了,咱们是要请他帮忙治疗,去迎接一下好些吧?”
既然挑明身份了,何新月自然不再单纯的当一个朋友,毕竟以昌盛集团大千金的身份,她完全有足够的话语权,特别又事关李英俊的安慰,自然是要表达意见。
果然,靳文君听的一犹豫,不禁思量了下,最终皱眉道:“把那位李大夫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司机去接,你们就不要去了,毕竟天太晚了啊!”
既然是出于关切的考量,何新月也就不好再插话,只能看向靳玉然等她的表态,虽然她自己是很想亲自去接李英俊的,但眼下陪着靳玉然是正经,这个主次她还分得清。
靳玉然犹豫再三,又扭头看了看里间病房,紧攥着的拳头终于还是松开,点点道:“那就麻烦姑姑去安排吧,毕竟他早来会,爸爸也能多一份保障。”
“傻孩子,跟姑姑说什么客气话!”靳文君瞧她这模样也有几分心疼,拍拍她柔声说了几句,跟着就转身出去安排,很是干脆。
等到房门合拢,何新月才吐吐舌头小声道:“玉然姐,你工作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你这位姑姑啊,不过,却显得更有人情味些。”
靳玉然闻言怔了怔,接着摇头苦笑,她突然想到,何新月虽然背靠荣昌集团,但相比较而言生长环境跟自己却完全不同,自然也不可能习惯这种略显冰冷的亲属关系的。
如果,自己以后争取不到跟李英俊的话,似乎,能够促成他们俩也不错? 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靳玉然忍不住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这叫什么想法啊,难道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绝望,太怕让那家伙失望吧,她最终想到。
“阿嚏!”夜有些深了,又一阵风灌进来竟然满是凉意,李英俊狠狠打了个喷嚏,引得高速形势中的车子都跟着一抖,吓的他一个激灵干净又扯会方向盘。
一路虽然小有惊险但却没阻碍,这让李英俊忍不住又夸奖了自己一顿,跟着看到前面听着几辆巡查交通的交警车辆,他准备再去确认下路线确保别跑错,可他却不知道,这个想法才是他这一路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