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看靳玉然等人的架势,估计准备一觉睡到大天亮了,李英俊也没忍心骚扰打扰她们,毕竟今天这些事对她们而言肯定刺激不小,现在放松下来了是该好好休息下。
面对着一床的美女不能下手,这种感觉很不爽,为了避免忍来忍去忍不住,再犯了错误什么的,他只得在高尚品德的鞭策下,不情不愿的带上了门,并把院门从外面给反锁上确保安全。
至于他自己嘛,则直接回老宅,准备好好寻思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新型蔬菜太过醉人的问题。
白天在老宅里发生的几经波折犹如过山车般的惊险故事,并没有给平静的村子带来丝毫影响,随着夜幕降临,整个白河沟都逐渐转入了夜的安详。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省城最繁华的地段,那栋堪称河东省城标志性建筑的高大写字楼上此刻依旧灯火通明,而在这座璀璨的大楼最顶层,那占据半层楼的全景办公室中,正回荡着舒伯特的那首《g弦上的咏叹调》。
庄重而有轻缓的旋律如溪水般潺潺流淌遍偌大的房间,让这如在云端的奢华办公室里被一股奇特的悲悯气息所笼罩,而这旋律中又好像有人在轻声咏唱,把空灵和肃穆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种曲子少有年轻人听,可奇特的是在朦胧灯光投射的舒适意式顶级沙发上,舒展着上身倚靠的那位欣赏着,却偏偏很年轻。
那双一看就保养很好的手,一只在随着节奏轻轻敲打指尖,而另一只手中却在缓缓摇动一只高脚杯,杯中红酒在灯光下摇曳出妖艳的红光,醉人至极。
这年轻人微仰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仿佛他整个人都早已经完全融入进这优美的乐曲中似的,忘了天色已晚,也好似忘了他面前不远处,还垂手站着一个冷汗淋淋的人。
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从白河沟栽了跟头险些把魂都摔掉的董明扬;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在这个位置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的话,他甚至可以从这难得的高度,欣赏完整个夕阳坠落西山,并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的美景。
只可惜,不管是消失的夕阳还是此刻外面闪烁的灯红酒绿,他都没胆子也没心思去欣赏,虽然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站在这里,俯视钢铁森林般的的楼群,俯视那些如蚂蚁丛行的街道。
终于,回荡的曲调声归于平缓静谧,仿若有人在低声祷告忏悔一般,终于算是接近了尾声,或许是受到了这段调子的感染,董明扬突然鼓起勇气,不准备再无休止的这样等下去。
“大少……”董明扬忐忑的喊了一句,可见到顶级真皮沙发上的那人似乎被打扰了,眉头微微一皱,他酝酿的话立刻就被吓得没了影踪,赶忙闭上嘴巴。
又过了片刻,最后一个音符终于尘埃落定,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在极端的时间内,董明扬就发现这种安静比之前要更加难熬,甚至让他有些窒息。
而这时,沙发上那人似乎也终于回过神来,缓缓起身摇晃红酒杯,一步步踱到高大的落地窗前,望着下面如星河棋盘般的街道,极富磁性的声音低沉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董明扬如蒙大赦,慌忙把在白河沟发生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此时的他哪还有半分的傲然,恭敬谨慎的犹如一只面对巨狼的鹌鹑。
“继续。”床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斜靠在落地窗上,声音有些缥缈的说了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可董明扬却不敢怠慢分毫,身形一颤后就要开口,可跟着却发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事情的主要经过已经说完,这么一着急,他额头的冷汗又开始浮现。
偷偷擦拭了把汗水,努力思索之后他又紧跟着道:“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董事会详细上报,康建集团应该同样得到了金耀万医生的汇报,事后曾表态这件事的有他们的责任,愿意和集团合力处理。”
房间里短暂安静了片刻,就在董明扬琢磨着要不要说下李英俊这个人的诡异时,床前那人却豁然转身,猛的把手中的红酒杯恶狠狠的投掷过来!
砰!做工精美的高脚杯混合着昂贵的红酒砰然在董明扬脚下碎成一片光影,猩红色的碎片四溅着,直接把董明扬吓的浑身如筛糠。
“废物!”那年轻人终于走到了灯光下,只是原本白净的面容此刻却有些狰狞扭曲,他仿佛暴怒的野兽一步步逼近惊惧中的董明扬,一字一句的狠声道:“这句是你说保证完成任务?这就是你们天明药业给总部的答卷?!去死吧你!”
说着话,这原本一身优雅的年轻人,毫无征兆的就一脚把董明扬给踹到在地上,并且还不算完,上前一步踏在他身上,恼怒的咆哮着:“你不是一直钻营着要接近我的身边享受风光吗?这次给你机会了,你就这么表现?亲手把集团推到这摊烂泥里,让整个急总部的人都给你擦屁股?啊?!”
“大少,大少我错了!”董明扬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想法,几乎涕泪横流的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们啊,连康健的金医生都被那小子给耍了啊……对了大少,大少我见到那个人了,我见到靳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