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月努力绷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泪花却噙在眼里,挂在长长的睫毛长轻轻颤动,身体也同样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她开始后怕了。
李英俊并没有急着安慰她,而是静静的逗着小憨,给足了时间让她好好后怕好好反思,相信过了这一次,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应该能够有所收敛成长。
在李英俊的观念里,身体和生命都是自己的,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权利随意作践自己,就像是那些各种偏激的病人一样,都有自己作践自己的权利;
但是,每个人都要懂得珍惜,你可以作践自己,但是不应该把可能造成的后果所带来的创伤和痛,扣到在乎自己的人身上,这不仅仅是不负责任自私了,简直就是可打可杀!
好在何新月并没有那么偏激过分,她只是被娇惯坏了,所以习惯性的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意识不到去考虑这些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可能给别人带来的创伤。
这些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的,可李英俊却很早就懂,因为他是孤儿,尽管从不记事起他就被爷爷悉心照料抚养,但从明白孤儿的意义之后,他就懂得,这周遭的一切都并不真正属于他,只是老天仁慈,给予他,甚至是借给他。
既然如此,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珍视呢?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享受生活热爱自己的生命,这一切,都是侥幸得来的啊!
每个人都要经历成长的痛,或许对何新月而言,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经历过,这可能是第一次!
但尽管如此,李英俊也不打算安慰她,因为他相信何新月足够倔强也足够坚强,有些东西只要拨开了迷雾,她应该知道后面怎么走;
而如果她还是不知道或者还是不能够成长,李英俊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再操什么闲心;尽管他能够感受到何新月对自己的古怪关注,也知道何其昌对自己的重视和善意,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欠他们的。
恰恰相反,真要理论起来,也是这爷孙俩欠自己的,但李英俊,从来都会珍视别人给自己的善意。
除却这些因素之外,何新月能否成长改变,很可能也关乎着投资的成败,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会影响白河沟的利益和命运也说不定,这些,不得不重视,他可不允许自己和靳玉然的心血,被这个不安定的小妞给破毁掉。
良久的沉默之后,何新月终于止住了后怕恐惧带来的颤抖,她狠狠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认真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别把这事告诉川哥和爷爷?”
李英俊笑的很温和,定定看了她几秒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办法摆脱过去的那个自己的话,我可以替你保密啊;但如果你能真的把这次做个纪念记号的话,我觉得老爷子他们也会真心为你高兴的!”
何新月闻言忍不住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梨花带雨地抿抿嘴道:“你这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整天厚脸皮没正经,可偏偏又会很沉稳。”
见她真的想通了,李英俊也很替她开心,忍不住咧嘴道:“想知道真正的我?简单啊,你可以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看看,那时候的我是最真实的……哦,对了,我穿衣服不睡觉的,绝对毫无伪装!”
“滚!臭流氓!”何新月大感头疼,她现在真有点体会到靳玉然她们的郁闷了,这货总是流氓的让人毫无防备,真是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嘿嘿,其实咱们可以一起滚啊,滚滚床单啊滚滚沙发什么的,我不介意的!”李英俊继续犯浑,缓和着刚才的压抑气氛。
何新月气的咬咬牙,却又毫无办法,想动手把自己还带着伤呢,而且经过昨晚的事她彻底明白,就算是两个状态最佳的自己,也未必能在这混蛋面前讨到好。
“好了,下次不要再用刚才那种楚楚可怜的笑容勾搭我了,我会犯错误的……哎哎别乱动,小心伤口迸裂……”小小的调戏几下缓和气氛,李英俊又认真道:“老实说,你昨天到底上山干嘛去了,怎么还带着小憨的?”
提起这些她还是有些后怕自责,低头用手指缠着衣衫,哼哼道:“其实我是想帮忙的啊,几天了大伙都没商量出好路子来,就想到了你那天烤的野兔了,我就想啊,既然咱们靠着大山,干脆搞个野物养殖好了,所以就带着小憨去了……”
李英俊呆了呆,突然重重点头道:“可以啊!这注意很不错!搞一些野鸡啊野兔啊之类的,像药田那样利用类野生环境养殖,这个或许可行。”
“真的?你也这么觉得?”听到自己的主意被认同,何新月欣喜的蹦起来跳着圈道:“你知道嘛我找人打听过了,现在城里的很多饭店都对野味要求很大,而且价格非常贵,可是这些野味很多都不让随意捕捉的,所以空白很大!”
李英俊是真的觉得这注意不错,同时他还想到另外一个可能,自己的蔬菜培育已经接近成功,到时候其实完全可以用一些品相不好的蔬菜喂养这些野物,如此一来就可以经常吃到那种绝顶美味的烤兔肉了。
可想而知,这些半养殖的野物品种,一旦推广到市场出去的话,同样也会大受欢迎,甚至还可以跟蔬菜搭配销售。
蹦啊跳啊了半天,何新月突然又垮下脸,期期艾艾的道:“就是因为想到这个注意,见玉然姐他们又都忙着,所以我就自己带着小憨进山了,本来想看看都有什么野物呢,但追一只狸子结果跑到了深处还崴了脚,后面的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