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傀儡笑僵在脸上,眼瞪到最大,半天才砸吧砸吧嘴:“景修,你将两位天神大人带来,莫非帝君并不知晓?”
景修道:“帝君会知晓的。”
那傀儡突然一拍大腿,那姿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白帝来了帝君都不曾来迎?可是帝君又出了什么事?”
“除了眼睛依旧看不清晰,倒还看不出特别大的毛病。”
傀儡开始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唉,小帝君平日是皮了些,本指望着结下向晚公主这门亲事可以收收心,怎会跟一个凡人纠葛不清了?”
草草在心中默默圈圈叉叉,这个掌生死司,孤僻却又话多,看似遗世独立却什么消息都知道,爱拍马屁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累,还是赶紧撤比较好!
“少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急事,我们先走吧。”
白帝自是应允她:“好。”
掌生死司还在方才的痛心疾首之中,整个傀儡人都蔫蔫的。
响婆婆一直不远不近地站在后面,听到草草说要走,也不留客,直接道:“二位若是现在要走,便随我来吧。”
景修立在一旁欲言又止,草草看他一眼:“景修,你放心,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来幽冥司瞎晃荡。只是席月之事,希望正如你说。我今日就不为难掌生死司,一定要讨个什么保证或者说法。”
景修一板一眼回她:“上神,周穆王之事倒也好说。但席月乃是宿芒案重犯。帝君未将此等重犯打入十八层地狱,而是人间受劫已是格外开恩。该说的小神已说了,上神若有其他要求,请恕小神无法插手。”
草草差点又被他一口一个“重犯”激怒,看来这幽冥司的人都对宿芒和她身边之人极有偏见,逮不着宿芒,逮着席月折腾一番都是能撒气的。
“是,左右是你们幽冥司的鬼,我是管不着,只要东岳大帝问心无愧便可。”
掌生死司听出些苗头,勾着脑袋看了看草草和白帝,恨不得多听些八卦才好。
岂料草草根本就是多说一句都嫌弃的样子,转头便走了。
响婆婆一直弓着身子,临行前深看了景修一眼,面无表情地跟着白帝和草草而去。
草草闷头快步行至幽冥司大门,这才对着响婆婆说了句:“响婆婆,你请回吧。”
响婆婆点点头:“幽冥司少有女官女婢,老婆子招待不周,尊上和上神莫要责备。”
草草嘴一扯,随便笑了一下:“无妨,幽冥司这般,我都已经习惯了。”
两人说走便走,草草想要直奔西域,朝着白帝说了自己的想法。白帝看着天上越渐浓厚的暮霭,一时没有搭腔。
应该说,自从见了掌生死司,他便一直沉心思索,对于其他人在说什么,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
草草脸色亦是不佳,目极远处,叹道:“你们都以为死了一个宿芒,事情就可以完结了。只要神魔两族还存在一丝隔阂和猜忌,这事儿就没完没了。”
白帝垂眸,撩开草草额前的散发:“我先送你回长留,周穆王之事,叫乌鸦神君去办就是。”
“啊?为什么?”
“朝云之国毗邻黑水,接壤流沙大漠,且最近妖兽频出。况且你我已经问出周穆王下落,何必要亲自奔走一趟。”
草草想来也是,长留天帝带着大肚子天妃一同跑去给西王母找老情人,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