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羡慕中带着些许的伤感,樊若冰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样的伤感,对于她——一个不曾经历过风雨,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来说,也许是没有办法体会的。每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表现出异常的安静,乖乖的待在馨予旁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她在某种程度上的懂事,往往会让馨予感觉到有些惶恐。在别人看来,或许若冰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任性、霸道、甚至还有些残忍,可是在馨予看来,她不过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她所有的淘气、霸道不过是要让别人更多的关注她,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若冰?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安静,在想什么呢?”
“没事!还不都是你害得!发呆会传染的。”樊若冰的调皮让馨予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这丫头是被传染了,一点也不饶人。随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也就剩这张嘴巴厉害了,把脚伸出来我看看。刚才都怪那个家伙过来捣乱,我差点忘了正事。”
说完便伸手去抓她的脚,樊若冰也不躲,大大方方的将脚翘到她面前,“你要看就看吧!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脚底起了一些血泡,然后有些发炎,欧阳天那家伙已经帮我上过药了。”说的极其轻松,似乎忘了刚才自己还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馨予小心翼翼的将裹在她脚上的布,一点点的揭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打开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是放下了,“还好,你脚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脚底的血泡是怎么回事?”说完又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脚裹了起来。
“你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还不是那个欧阳天,拜祭他爹娘,就拜祭他爹娘好了,我又没说不来。你就算要带我来起码得备个马车,就算没有马车,好歹也得给本小姐准备一匹马吧!他倒好,直接让我用走的,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的路。刚走到一半,我的脚就成这样了!”
樊若冰是满脸的委屈,那小模样让馨予好是心疼,“那你拜祭完他爹娘了?”
“还没去呢!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大老远的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替我娘给他爹娘磕个头,认个错,这来都来了,他倒好把我晾在这,算什么意思嘛?”嘴上说的就已经很生气了,这心里面更是生气,他就算陪自己说说话也好啊,可恨的是这会他居然不理不睬。
馨予听到这话,是一点气都没有了,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脚,“放被子里面去,免得着凉。”
这丫头倒也听话,乖乖的把脚缩进了被子,怔怔的看着她,“完了?你听到我说这些不是应该把那家伙狠狠的骂一顿的嘛?怎么现在这样看着我?”
“我之前已经骂过了,你也不是没有听到。我现在有些为欧阳天那小子打抱不平呢,他大老远的步行带你过来,只是让你的脚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你就该偷笑了。”
这话说的樊若冰心里一百二十个不舒服,敢情馨予是嫌自己伤的太轻了,有没有这样做姐姐的哇!“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点小伤啊?很痛哎!什么又叫我该偷笑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那有何难?你和欧阳天彻夜未归,我便让小铃铛带我过来找你们,来的路上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气味。问了小铃铛才知道,那是腐尸的味道,所以我敢断定那条路可以称得上是死亡之路。而你只是脚受了一点小伤,你说你是不是该偷笑了?”馨予这时倒是有些庆幸,自己不是像她这样走过来的,否则还真的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对于她的话,樊若冰是不完全相信的,有腐尸的味道就能断定那是死亡之路。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天这样对自己,敢情自己还得谢谢他没有害死自己,这说的通吗?但是好像自己忘了件什么事,自己曾经放过信号弹,应该有人来救自己才对,可是至今为止什么人都没有出现过。难道他们已经?想到这,赶忙抓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唬我?”
“我哪里会唬你?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