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夔听到这,吓得一把掐在徐鹤胳膊内侧的软肉上。
徐鹤在黑暗中龇牙咧嘴了一阵,但还是维持着师兄的体面,继续道:
姓许的有了些许醉意,刚好一个人喝酒无聊,便请少年一起喝酒。少年也不推辞,两人便称兄道弟喝了起来。
夜渐深,但不知道什么情况,平素收成很好的许某,这天却空手而回,连一条鱼也没有打到,心里很是失望。
少年站起来对他躬身说:“谢谢您的款待,您也不要丧气,我这就去帮你赶鱼过来,很快就能有收获的”。
李思夔闻言:“师兄师兄,这少年是不是鬼?”
徐鹤白了他一眼,小家伙,我岂是那种剧透之人?你也太小瞧我了:“听不听听不听?不听我不讲了!”
李思夔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闻言连忙哀求道:“我不说话了!”
徐鹤哼哼两声,这才继续道:“少年说完话就朝下游走去,又过了一会儿,少年回来了,还告诉许某很快就有大鱼群会过来。
说来也很邪门,少年的话音刚落,许某就真的看到很多鱼游了过来,只见水下黑沉沉的一大片,许某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撒网。
每一网都能捞到十几条一尺长左右的大鱼,许某非常高兴,反复向少年道谢。”
听到这,李思夔忍不住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少年肯定是鬼!”
擦,毛孩子太聪明实在是没意思,讲个故事也不过瘾。
徐鹤暗自腹诽。
故事嘛还要继续讲的,哎,自己都讲了一半了,不讲完有点亏。
“少年要离开了,许某便想送几条鱼给他表示感谢。可少年不要,还说什么经常喝你的好酒,这一次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无需挂齿。又说只要不嫌弃,今后还会常常相见的。
姓许的心里纳闷,自己和少年不过是第一次喝酒,怎么弄能说“经常”呢?但不管怎么样,少年能帮自己打鱼,心里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便想请教一下他的姓氏,也好交个朋友。
少年回答自己姓王,却没有名字,就让许某叫他王六郎,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许某卖掉了鱼,所得的钱比以前多了很多,就多买了一些酒,以便款待自己的新朋友。”
晚上,许某又来到河边时,王六郎早已等在那里了。于是,二人便席地而坐对饮起来。喝完酒,王六郎又去给许某赶鱼过来,收获依旧很大。就这样,两人的交往就过了半年。
这一天,许某按照惯例拿了酒到河边,王六郎虽然也依约而至,但却满脸悲伤,说是很快要离开这里,朋友一场,实在不舍。
许某心里很奇怪,便问王六郎为何突然要远行。
王六郎考虑了一会,便对他说:“你我一见如故,半年来的交往也是情谊深厚,可以说是亲如兄弟,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该隐瞒,现在就如实相告,您别害怕哦”。
到了这里,徐鹤终于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开始颤抖了,他得意一笑:“小样,毛孩子终于知道害怕了!”
接下来,徐鹤把王六郎宁可自己无法入轮回,也不远带着孩子的妇人顶替自己成为水鬼,最后成为土地,跟渔夫再次相见的部分说了。
李思夔感叹道:“师兄,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好鬼??你这故事出自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开玩笑,这可是另一个时空中,清朝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中的故事,这个时空的小家伙怎么可能听过?
突然,徐鹤眼睛一亮,嘿,大晚上给孩子讲故事还讲出个商机来!!
“思夔,睡吧!师兄还要起来写点东西!!”
李思夔心中大为震动:“难怪师兄是小三元,懂得又那么多,这么晚了别人休息他用功!父亲果然是为我好,我要好好跟在他后面学习这种精神!”
只是李思夔不知道的是,下一刻徐鹤坐在案前铺纸磨墨写下三个大字《考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