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胜道:“尊夫人的病情之所以拖得如此严重,说到底就是用药,治疗肺痨,多用人参、鹿茸入药,费颇多,老朽出诊可以不要诊费,但这药钱……”
听到这话,徐鹤立马进屋,从母亲那取来五十两银子,其中十两递给侯德胜,另外四十两递给舅舅谢斌。
“侯神医,这十两是我舅母的诊费,这段时间劳您费心了!”
“这……”侯德胜将钱推倒徐鹤面前:“诊费就算了,这次要不是徐公子,老朽的命可保不住了!”
徐鹤将钱退还给侯德胜道:“先生医者父母心,这些钱务必留下。”
然后转头对谢斌道:“舅舅,下午你就去药店给舅母抓药,一定要上好的药材,不要不舍得钱,不够用,我再去拿。”
徐家是什么情况,谢斌再清楚不过了,自从自己姐夫徐巍去金陵考乡试的路上失踪后,徐家的家境每况愈下,甚至时不时还得靠自己开接济。
可现如今自己这外甥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见谢斌一脸问号,一直没说话的老甲长笑道:“谢巡检不要担心,小鹤带着老朽父子做了点生意,所以最近攒了不少银钱!”
徐鹤补充道:“还有考了案首,族里、县里都有赏赐!”
县里的赏赐狗屁没有,徐鹤不过是为了让舅舅放心大笔资金来源,所以才杜撰了一个理由。
果然,谢斌和侯郎中闻言,顿时作了然状。
他们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念头:“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言果真不假,徐鹤就是中了个县试案首,家徒四壁立马翻身,回头就要督促家中子弟一定要读书啊!”
徐鹤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然侯家后辈以及谢家兄弟在将来默默承受了很多,很多。
此时的他还在思考如何处理丰筱竹的事情。
他想了半天终于出门去后院寻徐嵩去了。
到了后院,通报之后,大伯徐嵩刚刚回来。
这阵子,徐嵩拖着病体东奔西走了很多路,刚见面时,徐鹤吓了一跳。
前两日大伯身体看着还不错的,今日竟然眼窝深陷,面露疲态。
“大伯,如皋名医侯德胜正在我院里做客,容我请他来给大伯号号脉!”徐鹤道。
徐嵩歪在榻上,咳嗽了几声后,小声道:“好,一会儿请侯郎中过来一趟吧!”
说完闲话,回归正题,徐鹤将如何跟丰筱竹见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请他帮忙参谋。
徐嵩听说丰坊之女竟然意外跟徐鹤遇到了,不由坐直了身子,摸着白长须看向徐鹤。
他看了徐鹤很久,盯得徐鹤有点发憷,于是徐鹤开口道:“大伯,你看这事……”
徐嵩笑了笑:“这个丰坊,我帮他写了封信给首辅大人,他竟如此猴急,丢下女人人便匆匆赶去京城了!”
徐鹤也跟着腹诽:“老官迷嘛不是!”
徐嵩沉吟道:“这事涉及女子名节……”
“这样吧,城外不太安全,院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先让她跟你母亲住上一阵子,等形势明朗后,我来给她安排个院子住下!”
得,甩锅没甩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