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还需要吃药,由此得知,他的病情并未痊愈。”
沈惟严反驳道:“谷大人只听其一,不听其二。”
“刚才诸位王爷可都说过,罪人涂延宗亲口所说,他自己已经痊愈。”
谷昌远立刻回道:“照伱这样说,罪人涂延宗还亲自上书,说唐太医联合商阁老谋害他呢。”
沈惟严说道:“奏折上的内容,可以作假,也可以是别人逼着他写的。”
谷昌远说道:“荒谬至极,给皇上的奏折,怎么可能有假,谁又敢冒着欺君之罪造假。“
沈惟严说道:“我的话荒谬,你们诬告当朝阁老谋害宗室的事情,就不荒谬吗。”
谷昌远说道:“沈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弹劾商阁老之事,乃是罪人涂延宗亲自上书。”
“我等只是遵皇命,问询案情,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诬告了。”
沈惟严说道:“既然只是问询案情,现在案情已经明了。所谓商阁老谋害罪人涂延宗的事,乃是子虚乌有。“
谷昌远说道:“此案中疑点重重,你竟然敢说案情明了。”
“你一个御史言官,为了讨好阁臣,竟然如此枉顾事实,简直可悲。”
沈惟严说道:“若说到讨好阁臣,谁能比的过你谷大人。朝野之上,谁不知道你谷大人最会拍马屁。”
这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开始人身攻击,而且看样子,还想在皇帝面前争吵一番。
此事,让政事堂的老大人们特别不满意。
其中一位老大人,故意大声咳嗽两声。
然后等沈、谷二位停止争吵,他站出来说道:
“说事就说事,陛下面前,不可胡言。”
沈、谷二人,看到政事堂阁老出言,自然不敢再造次。
沈惟严对着谷昌远轻轻一甩袖子,转身不愿看他。
谷昌远没有理会沈惟严,转头朝着文官队列末尾问道:“唐太医何在?“
谷昌远话音一落,文官最末端,一个青袍中年官员闻言跑出来,说道:“下官在此。”
谷昌远看着唐太医说道:
“你先前说罪人涂延宗常年带病,身体虚弱无力,现在肃王亲身经历,却与你所说大为不同,你作何解释?”
唐太医说道:“皇上面前,下官不敢撒谎,罪人涂延宗确实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为此下官还给他开了滋补的汤药,此事太医院有脉案作证。”
谷昌远说道:“你的意思是肃王说谎了?“
唐太医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赶紧说道:
“下官不敢,下官所说身体虚弱,乃是相比于和他相同年龄的人所说的,若是与肃王相比较,能争的旗鼓相当,也属正常。”
谷昌远说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
“这朝野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肃王殿下虽然年岁较小,可是身量高,力气足。”
“能与肃王殿下抢夺火铳而不落下风,这可与你唐太医所说的虚弱不相符。”
唐太医听到谷昌远的话,立刻回答道:
“如此,不正好说明罪人涂延宗身体已经恢复,下官的诊断没有错。”
谷昌远说道:“若是常人,病好之后,身体或许能很快恢复。”
“可是罪人涂延宗,常年卧病,时常要下人搀扶才能行走。”
“这样的身子,即使病情治愈,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唐太医说道:“可是事实上,他确实恢复成这样了。”
谷昌远说道:“事出反常,其中一定有别的缘由。”
唐太医说道:“谷大人,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谷昌远说道:“是不是本官猜测,等会儿本官告诉你。”
说完这话,谷昌远转头看向涂承钰,说道:
“肃王殿下,下官有一事求证,请肃王告知。”
涂承钰说道:“何事?你说。”
谷昌远说道:“肃王殿下,您刚才所说的话中,提及罪人涂延宗在回到房间后服了药,可有此事?”
涂承钰说道:“有此事。”
谷昌远又问:“殿下可有看到,他服用的是何种药?”
涂承钰说道:“本王只看到他服用的是药丸,其余的一概不知。“
谷昌远转头问唐太医:“你给罪人涂延宗留的滋补药品中可有药丸?”
唐太医想都没想就说道:“下官所开的药方都是汤剂,没有药丸。”
谷昌远说道:“既然你的药方中没药丸,这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唐太医说道:“或许是他从别处找来的?此事下官也管不着啊。”
谷昌远说道;“你给他治病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你给他下方开药,现在他为何突然不服用你的汤剂,而服用这来路不明的药丸。”
“这不是正好说明,你不但没有治好他,而且还隐瞒了他的病情。”
“逼得他不得不另找他人,吃这等来路不明的药丸。”
“由此可知,你这个太医,确实有谋害宗室的嫌疑。”
面对谷昌远的指责,唐太医气的满脸通红,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