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没病人一样,很麻利的从躺椅上站起来,然后弯腰,从躺椅底下抽出一把火铳。
他端着火铳对着涂承钰说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不就是想看看我留着什么手段吗,现在你看到了。”
“你现在告诉我,鹿死谁手?”
在义孝亲王举起火铳,对准自己的那一瞬间,涂承钰一下子身僵住,汗毛倒立。
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不过当他看到义孝亲王没有第一时间扳动扳机,涂承钰就慢慢的镇静下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一片潮湿。
涂承钰刚才有想到,义孝亲王可能会在这个房间里放着什么东西来对付自己。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义孝亲王藏着的竟然是一把火铳。
虽然这个年头,火铳这东西威力没有那么大,精度也不足,可是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了,却是足够用了。
义孝亲王举着火铳,指着涂承钰说道:
“现在知道怕了吧?”
面对义孝亲王的恐吓,涂承钰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因为在他看来,义孝亲王在刚才那么愤怒的情况下,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那就意味着,在短时间内,只要自己不乱来,他就不会开枪。
义孝亲王看到涂承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就说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涂承钰正想着怎么才能拖延延时间呢,现在听到他要自己说话,这不正好可以聊两句,顺便拖延时间。
于是涂承钰问道:“我正好有一个疑问,能问你吗?”
义孝亲王说道:“你想问什么?”
涂承钰说:“最近这一段时间,我遇到的刺杀,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义孝亲王说道:“确实都是我安排的,可惜都功亏一篑,没有将你弄死。”
涂承钰又好奇的问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人手,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千人都不止。”
义孝亲王说道:“如果你也有一个当了二十年太子的爹,他死的时候,多少也会给你留点东西的。”
涂承钰说道:“这么说这些人都是前太子的,既然他有这些人马,为什么在叛乱的那一晚,没有将这些人带上一起造反,而是留下来呢?”
“如果他带上,说不定就能成功呢。”
义孝亲王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涂承钰,说道:
“你以为起兵造反是闹着玩的,你以为将一千个兵卒,悄无声息的送进京城,是说一句话就能行的吗?”
“他要是能做到,不用造反了,那个位子也是他的。”
被人用眼光鄙视,还教训了一通,涂承钰也心中却没有什么不高兴。
因为刚才问的几个问题,都是他为了拖延时间,故意问的。
然后涂承钰继续说话拖延,他问到:
“你既然有这么多人手,为何不在我父皇刚登基,朝堂混乱的时候动手,反而是在等了半年才动手。”
义孝亲王说:“因为前面我还幻想,我说不定能苟活一世,可惜你们不许啊。”
涂承钰问道:“谁不许?”
义孝亲王说道:“除了你那个阴险的皇帝,谁还会容不下我这个病秧子。”
涂承钰非常诧异,说道:“我父皇怎么会容不下你?前两日父皇听闻你病情好转,非常高兴,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大堆宫里的滋补品呢。”
听到涂承钰的话,义孝亲王莫名的生气,他很气愤的说道:
“到现在了你还想骗我,你们父子都想骗我。”
涂承钰说道:“我怎么就骗你了?”
义孝亲王说:“我明明病情加重了,皇帝却指使唐太医说我已经痊愈,要给我停药。”
“现在你也说我病情好转,不是骗我是什么?”
涂承钰这下疑惑了,义孝亲王看起来说的不像假话,难道他的病真的没好,父皇在欺骗自己。
涂承钰问道:“你怎么确定自己的病情没有好转?”
义孝亲王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
“而且,在唐太医给我停药之后,我私下找了别的大夫,他们给我瞧完病,都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涂承钰问道:“所以,你宁肯相信一个郎中,却不肯相信一直给你治病的太医。”
义孝亲王说道:“我不是不信太医,我是不信皇帝,我是他眼中钉,我若不死,他心难安。”
听他这样说,涂承钰就知道义孝亲王想差了。
因为涂承钰是了解父皇的,他若是真想要弄死义孝亲王,绝不会用这种容易留下话柄的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