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十二家盐商就不会因此来找自家的麻烦,盐场的生意也不会因此受损。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肃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不但不想着隐瞒消息,反而还担心别的盐工听不到这个消息。
薛叙很好奇其中的原因,所以才壮着胆子有此一问。
对于这个问题,涂承钰也没有打算隐瞒薛叙。
他说道:“江淮的盐工,是本王所见到的生活最艰难的百姓了,本王很想改变他们的生活,可是目前却没有好的办法。”
“因此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通过咱们盐场提高工钱,想办法逼着其他盐场的盐商也提高工钱。”
听到涂承钰这样说,薛叙倒是对面前的肃王肃然起敬。
他没想到,一个从出生就生活在皇家的王爷,竟然能看到最底层百姓的苦难。
不但能看到,还非常同情百姓的遭遇,而且还在想办法帮着百姓解决这种苦难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不要说是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身上,就是一个成年人,也让人值得钦佩。
所以等涂承钰说完,薛叙立刻说道:
“既然王爷是为了帮助盐工,草民定然肝脑涂地,帮助王爷办成这件事。”
薛叙当面表态,涂承钰也很好高兴,笑着说道:
“你若能帮本王办好这件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涂承钰的话,也让薛叙很高兴。
他之所以冒着得罪扬州盐工的风险,替涂承钰接手盐场。
一方面碍于他皇商的身份,不得不听令行事。
另一方面,他何尝不是为了抱上涂承钰这个当朝亲王的大腿。
不过在他高兴了没一会儿,便有些尴尬又忐忑的说道:
“王爷,草民正好有一件事,想请王爷您帮忙。”
涂承钰一听,这家伙可胆子挺大啊,自己刚说不会亏待他,立马就提意见了。
不过在刚才的谈话中,涂承钰对薛叙的印象挺好。
所以对他提出要求,也就没有怎么反感,就问道:
“什么事情,你先说来?”
薛叙忐忑的说道:“草民斗胆,想请王爷将草民犬子收至麾下。”
“你儿子薛蟠?”涂承钰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想让他跟着本王?”
薛叙赶紧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涂承钰看到后,一时间有些傻眼。
他不明白薛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将他儿子交给自己呢。
以涂承钰今天所见,这个薛蟠年纪也就和自己相仿。
这么小的年纪,正是父母留在身边教育的最好时候,薛叙怎么就让薛蟠跟着自己做事呢。
而且涂承钰在前世的记忆中知道,这个薛蟠以后可是有名的呆霸王。
不但没有做事的能力,而且还特别能惹祸。在败家子中,也是能够给排得上名号的。
涂承钰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薛蟠,是不是已经有了以后的德行。
但是,这家伙没有被家里教好是必然的。
在原来的历史线中,许多人猜测,薛蟠之所以成了这幅德行。
是因为他父亲早逝,母亲没办法管他,这才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可是这一次,他父亲到目前为止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经过涂承钰带来的太医的诊断,身体还挺好。
那么,薛叙应该将薛蟠留在身边好好教育。
涂承钰不解的问道:“你儿子今年多大?”
薛叙回答:“犬子今年实岁十一。”
涂承钰说:“这么说他和本王一边大,这么小的年纪,正是读书识理的时候,你不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怎么还让他跟着本王呢?”
听了涂承钰的话,薛叙脸上又露出尴尬的神情。
他说道:“草民不敢欺瞒王爷,草民原本也想着亲自教导犬子,可是因为草民常年在外经商,
拙荆又对犬子颇为溺爱,逐渐将犬子养成了纨绔,等草民发现时用平常的手段已经很难挽回。
因此这才想将犬子交给王爷,想让犬子跟着王爷学着做事。”
听了薛叙的话,涂承钰不由的发笑。
他说道:“你这是想让本王替你教育儿子啊。”
薛叙说:“草民不敢麻烦王爷你教育犬子,只希望犬子跟在您的身边,学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薛叙此举也是无奈,因为此时薛蟠的性子已经形成。
再加上在家中又他母亲的撑腰,薛叙即使想要加强教育,可能收到的效果不会太大。
所以,想要从根本上扭转薛蟠的性子,就不能将他留在家里。
同时,教育薛蟠的人,也要在身份地位上,能够将薛蟠压住。
之前,薛叙还想着在江南找一个比较严厉的私塾或者学堂,让薛蟠进去读书,利用学堂的先生,压一压薛蟠的性子。
可是这样的人,一般私塾或者学堂是没办法找到的。
比较薛蟠这个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没有绝对的能力,不可能压得住。
以前薛叙为了这事还曾烦恼过一段时间,可是自从他见了涂承钰,就发现涂承钰能够完美的符合自己找人的标准。
首先涂承钰必然会离开江南,这样他就能将薛蟠从家里带走,让他失去了家中的依靠。
其次,涂承钰的身份足够高,薛蟠即使在混,也不敢在涂承钰面前炸刺。
再次,涂承钰和薛蟠年纪相仿,却能带着一大帮人下江南,还能和江南的各方势力斗的有来有往,能力必然不俗,薛蟠要是能够跟在涂承钰身边,学到一点点本事,就能够受用终身。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薛蟠只要能够跟在涂承钰身边,将关系处好。等以后哪怕他依然是个纨绔,凭着他和涂承钰的关系,也能够保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薛叙用心良苦,就是不知道涂承钰能不能答应这个请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