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承钰知道其中内幕,自然不能看着全文纬被这样说。
所以他出来打圆场,说道:“你们二位就不要争了,你们的意见本王也听清楚了,本王会用心思考怎么去做。”
“况且,现在也不是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此时争论尚且还早呢。”
这二人,都是听涂承钰的话办事,他们也是就事论事,私下里并没有恩怨。
所以听了涂承钰的话,也都各自向对方致歉。
等把这二人刚泛起来的一点火气压下去,涂承钰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随便说了几句其他的,便以想办法审问吴有为为由,将他们三个都打发了。
接下来,涂承钰让全文纬几人,全力审问吴有为、柴业,还有从码头上抓来的那一群人。
同时,他也耐心等何立章回来,想看看何立章会有什么反应。
就这样,他在东湖县一连等了三天,都没等到何立章的身影。
就在涂承钰以为,何立章可能已经不再回来,准备带着人犯返回扬州的时候。
何立章却在第四天的一大早前来求见。
原本涂承钰挺想尽快见到何立章,想利用他着急的心理,挖出一些有用消息。
没想到人家一拖就是三天,拖得涂承钰都有点没信心了。
毕竟这么多天,自己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人家那边,可能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可是既然何立章前来求见,涂承钰也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便让人将他带进来。
与此同时,涂承钰还让人将全文纬叫过来,这样等会即使有什么预料不到的状况,也有一个商量的人在跟前。
很快,这两人就到了涂承钰的跟前。
一开始,涂承钰还想着和全文纬一起演戏,想试探一下何立章的想法。
可是没等他们二人开演,何立章却主动将那层身份揭开了。
他说:“想必王爷您已经知道吴有为和柴业二人的身份了?”
涂承钰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何立章会这么干脆,将此事说出来。
况且到现在,涂承钰并不是十分确定,这二人就和首辅有这样的关系。
所以涂承钰只能含糊的说道:“本王的确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身份?”
即使慌乱,涂承钰也还是没有主动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
何立章见此直接了当的说:“王爷应该查到了,这二人乃是盐工后代,是被首辅家抚养长大的。”
见他说的这么直白,涂承钰也不再藏着掖着,他说道:
“这么说,首辅果然和盐工有纠缠,本王想知道,首辅大人他们家,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抚养盐工孤儿,到底意欲何为啊。”
涂承钰的问题,直接攻击要害,把最为致命的问题,摆在何立章面前。
面对这样的问题,涂承钰以为何立章至少应该会紧张。
可是到现在,涂承钰也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可紧张的,可见在这几天,何立章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
只见他从容的说道:“首辅大人抚养盐工孤儿,只是遵循祖上遗嘱,尽一份情谊罢了。”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竟然将一个和盐工勾结的事情,说的这么轻巧。
涂承钰问道:“本王倒是想听听,首辅家和盐工有什么情谊在?”
何立章说:“王爷有所不知,首辅大人祖上,曾和盐工的祖上同出一系。”
他的话让涂承钰一愣,想了一下才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
“你是说,首辅家祖上,曾经也是太祖争天下时的敌人,可是据本王所知,这些人都被贬入盐工了,他们家怎么还能做官,甚至做到了首辅位置?”
何立章说:“此事涉及到一些隐秘,王爷或许没有听说过。”
涂承钰说:“那你就给本王说说这个隐秘。”
何立章说;“下官领命。”
接着,他便说了那一段隐秘的历史。
原来在太祖争天下的时候,在江淮地区遇到了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一群由盐工和商贩组成的反叛军。
这群人既有钱又有人,还十分能打。
当时,要不是太祖得到了老天爷的保佑,在关键的战役中,对方犯了一个打错,这才让太祖一举将局势扭转过来。
即使是这样,这一场战役下来,太祖这边也是损失惨重。
出了这样的事情,太祖本来就心情不好。
可是偏偏这时候,被头领的反叛军,并没有消停下来。
他们分化成好几个势力,从四面八方攻击太祖的军队。
导致太祖征讨其他势力的时候不能尽全力,大大影响了太祖争天下的进程。
所以当太腾出手来,集中兵力将这几股分散的反叛军下消灭后。
就将所有抓来的人全部贬为盐工,并且还特意下旨,让管理盐工的各县,不能让这些盐工过的太舒服。
表面上,大家都以为太祖将反叛军都打成盐工了。
实际上,有一小股反叛军,因为在关键时候很识趣的投降,因此没有被打成盐工。
这一小股反叛军的首领之一,就是现在首辅大人的祖上。
这也就有了首辅大人的祖上是反叛军出身,却也能当官的缘由。
这个情况,太上皇和皇上都是知道的,所以何立章才敢这么坦然的说出来。
不过涂承钰从何立章的话中,只听到了以往的秘闻,却没听到后面的事情。
他感觉何立章在这方面是有意隐瞒,于是便问道:
“何知府,首辅家偷偷抚养盐工孤儿的事情,难道皇上也知晓不成?”
何立章知晓这个问题会被发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被发现。
于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抚养孤儿的事情,皇上可能是不知晓的。”
涂承钰一挑眉毛说道:“这么说,首辅大人还是和盐工私下勾结了?”
听到涂承钰这么说,何立章着急的说道:
“王爷误会了,首辅家只是救济过几个当年有过交情之人的后代,并没有和其他盐工有过任何往来,因此并不能算作勾结。”
涂承钰冷笑着说道:“可是据本身所知,当年他们家就从盐场带走了好多孤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带出来的有多少?”
听到涂承钰硬要将一顶勾结盐工的帽子戴到首辅头上,何立章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