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淳说:“下官是在审问的途中,根本就没有想到首辅大人,所以他也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审问,所以是他主动说的。”
“可是下官却感觉到,他并不是主动想要交代这个问题,反而像是被下官逼迫的一样。”
涂承钰问道:“你当时说了什么话,才让柴业交代这些问题的?”
杨淳说;“下官当时说,若他们不好好交代问题,就将他们交给当地衙门的人去审问。”
“下官想着衙门都会有一些惯会用刑的酷吏,想以此吓唬柴业,没想到他不惊吓,当场就说了一大堆,其中就有关于首辅大人的事情。”
涂承钰想不明,为什么一句用衙门的人审问,就能将人吓成这样,难道是这东湖县有恶名在外的酷吏不成?
他带着满脸问号的脸,看向全文纬,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解释。
全文纬看到涂承钰看过来,连忙说道:“王爷,学生觉得,此事是不是和镇江知府和大人有关?”
涂承钰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全文纬说:“王爷曾说过,何知府来东湖,其目的是为了给首辅当说客,让王爷尽快从江南离开。”
“学生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首辅为何要让王爷离开江南,王爷到底做了什么让首辅感觉到威胁的事情。”
“现在看来,或许就是私下抚养盐工孤儿的事情,让首辅感觉到了危险。”
“学生虽然觉得这么想有些离谱,可是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说清楚前后的事情。”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作为首辅门生的何知府,他肯定会想办法维护首辅的秘密不被泄露。”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柴业听到要将他们交给当地衙门审问就害怕,他不是怕衙役,而是怕何知府趁机下黑手。”
涂承钰听完,暗自点点头,对全文纬的分析很是认同。
同时,他突然问道:“你们说,盐工反叛和纵火案,会不会和首辅有牵连?”
苏玄宝这个呆头鹅,在商量问题的时候,一直都不敢说话,现在自然是更加不会说了。
而杨淳毕竟是当朝官员,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做出判断。
最后只有全文纬出面回答:“王爷,学生认为,首辅不至于会指使人干这些事情,不过他下面的人未必不会打着他的旗号做事了。”
“王爷此次来江南,无论是整顿盐务,还是调查粮田,都会牵扯到江南很多士绅的利益。”
“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可能就会背着首辅做出这些事情来。”
“不过在没有确认柴业和首辅大人的真实关系之前,谈论此事还尚早。”
事情又转回到原来的路数上了。
如何确认这个消息呢?
知情的只有吴有为和柴业,现在柴业招供出这个消息,那么就只能找吴有为确认。
可是以吴有为的态度,从他那里下手显然有些不可能。
涂承钰正想着,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听到旁边的全文纬说道:
“王爷,可以从何知府身上下手。”
经他这么一提醒,涂承钰也瞬间豁然开朗。
是啊,除了吴有为二人,何立章作为帮首辅办事的人,肯定也是个知情人。
想要确认消息,的确可以从何立章身上想办法。
只不过何立章身份特殊,不能像柴业一样用审问的方式。
那么就只能用计谋了。
想到计谋,有全文纬在身边,涂承钰也懒得自己想。
他问道:“全文纬,你可有办法试探一下何立章?”
全文纬说道:“学生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
没等他说完,涂承钰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既然全先生有办法,那就按照你想的办法去做,本王相信你。”
自从全文纬跟随涂承钰以来,帮着涂承钰出过很多好主意,也办过许多事情。
一直都没有出过岔子,所以在设计套取消息这样的小事上,他完全相信全文纬。
全文纬见此,也不再多说,当即就起身告辞,准备下去布置计谋去了。
而现在事情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涂承钰也没有阻拦,让他提前走了。
等全文纬走后,涂承钰却又问起另一个小事。
“吕初旦是如何被杀害的?”
杨淳说道:“回王爷,此事下官还没有问出来,不过根据他们的供词,下官猜测过程大概是这样的。”
“应该是柴苏文从吕世泽身上偷到玉佩,将它交给吴有为派来的人,然后此人趁着天黑,翻越城墙到了县城。”
“接下来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进到了县衙,然后在王爷离开的时候,想办法见到了吕知县。”
“并且拿偷来的玉佩威胁吕知县,吕知县可能认出了玉佩,因此担心吕世泽的安危,这才被人挟持,然后就有了他亲自打发下人去后院报信的做法。”
“不过后来,可能是歹徒和吕知县没有谈笼,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凶手杀害了吕知县,还将吕知县摆成自杀的样子,来陷害王爷您。”
一切都是猜测,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涂承钰问道;“凶手审问出来了没有?”
杨淳说道:“已经问清楚了名字,还有样貌,只是不清楚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涂承钰问:“柴苏文不是认识凶手吗,怎么不知道凶手在哪里落脚?”
杨淳说:“凶手是吴有为介绍给柴苏文的,因此他只知道这人的名字。具体的信息,就只有吴有为一个人知晓了。”
凶手的事情竟然也因为吴有为耽搁下来了。
如此看来,尽快撬开吴有为的嘴,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就在此时,刚刚离开的全文纬竟然又返回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布置好引诱何立章的计谋。
难道说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