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脸上一红,“谁想你了?就是给你报个平安而已!”
秦云璋低头轻笑,“好,没有想我。可我想你了。”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玉玳说,你睡了两天两夜未醒,是怎么回事?”
陆锦棠心头一滞,让他知道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只怕他得回房县把苏明义挖出来鞭尸吧?
“小孩子的话,岂能当真?我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如今早好了。你是微服前来,还是摆驾而来?”陆锦棠扯开话题。
秦云璋沉了沉脸,“不是微服,但也没有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带了几个朝中要员,每人随行的侍卫都不多,伺候的人也都只带了一个。一路没有通知知州知府,如今追上了你,才叫人去告诉朱达。”
“难怪我都不知道你要来。”陆锦棠忽的反握住他的手,眼睛清亮的看着他,神色略显激动。
秦云璋不由挑眉,“还说不曾想我?”
“你来的正是时候呢,我说今日为何会不停的想起你,原来你这么禁不住念叨!”陆锦棠面颊飞红,“你来了,或许会有办法!我想要彻底控制瘟疫的源头……”
“你要焚尸。”秦云璋垂下眼眸,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
陆锦棠见他反应,不由面色一僵,“连你……也不支持我么?虽说死者为大,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死者长已矣,活着的人得活下去呀!焚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说的轻巧!”门外忽然有人插言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秦云璋起身,向外看去。
人高马大的颜钧站在门前,几乎挡尽了门外的阳光,从外头投射到地上的影子比他本人还要高壮。
秦云璋黑沉沉的眼眸微眯。
颜钧碧色眸子一凝,“咦?我道陆先生和谁在说话呢?竟是个男人?你是陆先生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原是说心腹、死党。可用在陆锦棠这儿,又是男女之间,就颇有些轻浮暧昧之意了。
秦云璋面色一沉,“滚出去。”
“我可是来给陆先生送好消息的!”颜钧笑眯眯说道,“陆先生,可方便出来一见?”
陆锦棠已经从床上起身,秦云璋却冷冷道,“不方便。”
颜钧探头想往屏风里头看,碍于秦云璋就在屏风处站着,他没有迈步进门,“那我就在这儿说吧。照着陆先生给的药方,已经有数十个高热五日以上的病患退烧了。且开始吃东西,我琢磨着,先不叫他们走,观察他们再与患病的人接触,还会不会被复感染。”
“他们身体里有了抗体,短时间能应该不会复染。”陆锦棠不由说道。
接触到秦云璋暗沉沉的目光,她不由冲他讪讪一笑。
“哦”,颜钧应了一声,“也有较早时期就已经病愈的人,不如由颜家出面,叫他们再回来隔离区试试?”
颜钧半开玩笑的说道。
陆锦棠却认真思索,“可行,招募他们做志愿者义工,或给予薪资报酬,让他们到隔离区协助大夫们。”
颜钧看着秦云璋,对他挑眉而笑,碧色的眸子里,竟溢出几许挑衅的意味。
秦云璋凝眸片刻,忽的轻轻一笑。他明亮如骄阳的笑容,照的颜钧霎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