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匕首锋利至极,削铁如泥。那柄相撞的短剑竟然应声而断。
攻击之人立时喊到,“看那!他们拿了兵器了!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啦!”
“果然!这些人是故意鼓动百姓挑起事端!”乔木叫道,“快保护先生离开!”
侍卫们已经不顾自己面前的是一般百姓,还是早有蓄谋的暴徒,驶出力气动手搏斗。
然奔涌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
人们无知盲从的劣根性在此时此刻,暴露无遗。
“你们都忘了,这些天,都是我们在给你们发药!给你们治病!救你们性命吗?你们如今的围攻,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乔木嘶声说着。
可百姓们哪里有人听她的话?
铮铮然,兵器相撞的声音越发的刺耳。
侍卫们在如潮拥挤的人群里也渐渐力不从心。
忽有血腥为弥漫——“杀人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更是暴动无常。
乔木慌乱中去寻找陆锦棠,好半天才从拥挤的人群里看到她,“先生!”
百姓们一看真的见了血,这会儿也顾不得留下这些发药救命的人,四散溃逃。
而那些手持利刃,故意围攻的人,见已经得手,也随着溃逃的百姓奔走而去。
“先生!先生你受伤了?”乔木扒开人群,挤到陆锦棠面前,几次险些被人挤倒踩踏,但终是来到她身边。
陆锦棠的前胸,衣摆上都是血迹。
鲜红刺目的颜色,让人看着心惊。她的手捂在胸口处,“怕是……”
“什么?您说什么?”乔木眼目赤红,噪杂之中,根本听不到她的话音,“来人!来人啊!快送先生回去!”
突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些还未退走,正拿着兵器与侍卫们搏斗的暴徒被双面夹击。
马背上的援军,出手果断狠厉,眨眼之间,许多暴徒流血倒地。
陆锦棠一行被围攻的局面,瞬息间变守为攻,未来得及撤走的暴徒,多数伏倒在地。
原本弥漫着药香,原本一派安宁,散发救人之药的药棚底下,如今却是血流成河,如同炼狱……
倒在地上却还未死透的人哀嚎不绝……
乔木抱着陆锦棠,眼泪如断了线一般,扑簌往下掉。
“先生,您不会有事的!”
“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带先生回去!”有人一把从乔木怀中,将陆锦棠夺了过来,横抱起来。
泪水模糊了乔木的视线,她使劲儿的闭了闭眼睛,惊慌而起,这才发现,原来赶来援救的人,是木兰。
“师父!”乔木小跑跟在木兰身后。
木兰由侍卫保护领着,把陆锦棠抱回了他们下榻之处。
陆锦棠被放在床榻上之时,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
她的手一直捂在前胸上按压止血,可指缝之间,却不绝的渗出殷红的血水来。
“娘娘伤在前胸了?”木兰惊怒,“你们是怎么保护娘娘的?”
乔木噗通跪在床边,眼泪扑簌滑落。
“不许哭!”木兰厉喝一声,“娘娘不会有事的!”
“木兰……”虚弱的声音,带着轻颤。
木兰立即回身低头,“娘娘,婢子在呢!”
陆锦棠眼睛微微张开,“伤及心脉,我怕是不行了……你带着大家,仍旧去往鲁西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