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将军说话都磕巴起来,“卑职……早就心仪……芭蕉姑娘。今日贸然来主院,就是……就是寻芭蕉的,却不想遇见了……”
他红着脸,说不下去。暗暗看了襄王爷一眼,指望着襄王爷能帮他美言几句。
秦云璋微微一笑,“锦棠,他也跟了我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他,若是不嫌他丑,就帮他讨个称心如意的贤妻吧!”
噗通,芭蕉却在陆锦棠脚旁跪了下来。
陆锦棠低头,拿手里的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你这又求什么呢?”
“娘子,婢子不嫁!”
上房一静。
宝春在外头气得跺脚的声音都听得见。
陆锦棠哭笑不得,当初她要嫁秦云璋,多少阻力拦着挡着……
芭蕉这若是愿意嫁,她定为这丫鬟扫除一切障碍,不叫她像自己当初那么作难啊!她这还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芭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廉清先急了。
芭蕉低着头,没看他,瓮声道,“刚才……都被你看见,你若是觉得轻薄了我,对不起我,这才要求娶……那不娶也罢,是我自己不自爱,怪不到你,我也不用你可怜。”
廉清张了张嘴,脸色憋涨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秦云璋忽的冷哼一声,“罢了,芭蕉既不愿意嫁你,你也不必求娶了!你竟敢轻薄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你岂是不知道王妃在本王心中的地位吗?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
他一开口,屋里霎时冷了下来,一股肃杀之气,无声蔓延。
芭蕉垂着头,廉清怔怔的看着秦云璋。
“念你追随本王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本王赐你个全尸……”
秦云璋清寒的话还没说完,芭蕉噗通软趴在地,跪都跪不住了。
秦云璋倒是笑眯眯的望着她,“你别怕,你家王妃在这儿坐着,就没人能欺负你。”
芭蕉哆嗦着嘴唇,脸色煞白。
“来人,赐廉将军鸩酒。”秦云璋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芭蕉你个糊涂蛋!”宝春在外头急的直叫。
芭蕉觉得襄王爷定是闹着玩儿,脸上的冷汗却忍不住涔涔往外冒。
陆锦棠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秦云璋,“这不妥吧……”
秦云璋拍了拍她的手,“无事,你放心,他虽有将军之身,也不能冒犯皇室,大不了让圣上骂我一顿,我再去刑部领个罚,不是大事。”
芭蕉瞪大了眼,眼神里都快没有焦距了,不是闹着玩儿啊,是玩真的?连退路都想好了?
陆锦棠叹了口气,“廉将军,你可觉得自己冤枉?”
廉清叩头,“卑职不冤,卑职擅自闯入内院,是卑职有错在先。”
“不,不是……”芭蕉的眼神慌乱起来。
见一壶鸩酒,当真被端上来,芭蕉吓得连滚带爬的挡在廉清跟前,“求王爷饶了廉将军!婢子愿意!愿意嫁!”
廉清身形微微一震,“你当真愿意?”
“宝春知道的,婢子仰慕将军已久……自打将军在那条巷子里救了婢子,并带婢子寻医……婢子的心就不在自己这里了……只是婢子自知鄙薄,焉能肖想将军。”芭蕉呜呜哭起来。
秦云璋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是你家王妃掌心里的宝贝,她当疼自己妹妹一般疼你们,你还觉得自己鄙薄?对得起你家王妃一片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