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察觉到他的动作,内心五味杂陈。
为了不再让他于此时费心思索,她没再握回去。
只是动作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擦汗,口里不知是安抚他还是安慰自个,低声念着:“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
可治疗的过程并不如她想象,当时她疼痛难忍时也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如今亲眼看着顾辞宴受罪,才更觉得时间漫长。
他偶尔压抑不住,从喉间漫出的痛吟,和止不住发抖的身躯,都让她的心宛受凌迟之苦。
她的煎熬,同时也发生在连翘身上,不过连翘不是心疼,而是肉痛。
夜芷言来时,连翘正在谢行房内照顾,海棠拿来特效药后,她便按着夜芷言的吩咐给谢行注射药物。
很快药效发作,谢行被痛醒,而后就抓着她的手不放。
此时,连翘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因为谢行再不松手,她的手就要断了!
连翘想掰开谢行的手,可根本就掰不动。
她也不好对一个病人动用武力,只好便疼地呲牙咧嘴,边叫道:“谢侍卫,你快松手啊!”
可谢行沉浮于苦海之中,并不清醒,闻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视线一片昏黑,难以看清眼前。
身边只有一道模糊的倩影,而她腰间挂着喜鹊登枝的荷包,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连翘惯常戴着的。
而手中柔软纤细的手,正是连翘的手。
此时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不大瞧得清楚的面上似乎满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