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清双目含泪,仿佛受了极大委屈般的:“父亲,求您不要把女儿关起来,父亲!”
杜佳月也抓住夜怀瑾的胳膊求情:“老爷,念在华清是出于孝心才办错事的份上,别罚这么重。”
不就是禁个足,怎么就重了?
那么她当初被活生生打断腿,又算什么呢?
夜芷言还未来得及出声,柳幼卿便道:“姐姐你糊涂了,你们要求的人,该是芷言丫头才对。她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夜华清怔住,继而一脸愤恨地嚷道:“我才不要求那个瘸子,她也配让我求她?”
夜芷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猪对手非要送人头,真是拦也拦不住。
夜怀瑾不悦地低头看过去:“你笑什么?”
夜芷言靠在轮椅上,笑意转瞬即逝,懒懒地看向夜华清:“今天结束了,明天是什么?”
不等夜华清回答,夜芷言又道:“我告诉你夜华清,不管你下一招是什么都尽管放马过来,我夜芷言必将十倍奉还。”
陡然提高声音的警告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夜华清心口。
也是从这一刻起,夜华清才意识到母亲说的“那瘸子仿佛换了个人”是什么涵义。
母亲说的没有错,是她轻敌了。
夜怀瑾轻咳两声,打断二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咳咳。既然华清是无心的,而且为父刚才也已经教训过她了,芷言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给为父一个面子,别再追究了。”
对于夜怀瑾明显的偏心,夜芷言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垂眸:“就依父亲的,可连翘被白白冤枉这一遭,妹妹总该道个歉吧?”
夜华清气笑了:“夜芷言你疯了吗?想让我给一个丫鬟道歉!”
“丫鬟怎么了?”
一道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极度危险气息的声音猝不及防地自众人背后响起,所有人都在瞬间感受到逼人的威压,甚至没有人敢往后看一眼。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顾辞宴负手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夜芷言坐在轮椅上,蹙眉看着他。
还以为那晚不欢而散之后,顾辞宴今天不会再来。
这男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心里还有点微微的欢喜是怎么说?
“丫鬟也是人,也不能随意欺辱,是不是,夜候爷?”
说完这句话,顾辞宴刚好走到夜怀瑾身边,手轻轻拍了拍夜怀瑾的肩膀。
看似亲密,实则危险。
夜怀瑾被顾辞宴拍地半边肩膀瞬间麻木。他踉跄了一下,半个身子歪斜,额头更是冷汗涔涔,连想行个拱手礼都没有力气:“王……王爷……”
顾辞宴松开手,往夜芷言那边走去。
夜怀瑾才感觉半边身子有了知觉,他连忙行礼恭敬地回道:“王爷说得对,生而为人并无贵贱之分。”
顾辞宴猛地回身,怒目而视:“侯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跟本王一样尊贵么?”
夜怀瑾:“……”
夜怀瑾忍着骂娘的冲动:“下官不敢,王爷您是天上遥不可及的云,下官是任人踩踏的泥,怎能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