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嫂子满意的走了,婚期也定在一起年后。
趁着有空,冯桂英又带着全家去了一趟娘家。
柳树湾大队要比上河大队热闹一些,原因就是那些知青闹起来了。
原因就是因为高考的时候,有知青是近两年下乡的,报名参加了高考,却没有考上,自然就没有了回城的资格。
可是现在公社里分配了一个回城名额下来,着急回家的知青,自然就闹起来了。
冯姥爷怎么说也是大队里的干部,闹起来,自然也是要管的。
一群干部在大队那简陋的办公室里开会,提到那些知青,个个头疼的要命。
“都是那些新来的在闹事呢,一个个的,还说什么建设农村来了,全都是一群搅屎棍,既然这么想回去,当初干嘛又过来。”
其他人也认同,虽然老知青没有参与,可是刚来的时候,也没少整那些幺蛾子。
“老冯,你怎么不说话?”
冯姥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听到有人叫他,敲了敲旱烟杆子,斜了那人一眼,“有啥好说的,为了这一个名额,闹出这么些事来,要我说,没有了这个名额,一个个的,就都老实了。”
“老冯说的对啊,要不,咱们把这个名额还回去吧。”
“拉倒吧,你当其他大队也想要呢,每次为回城名额这个事情闹起来的还少吗?谁愿意掺和这些破事。”
“怎么给都觉得不公平,还觉得咱们有猫腻呢?搁谁身上不生气。”
“爸。”冯桂英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冯姥爷回过神,一眼就看到站在旁边的周满了。
立马就笑了出来,“满宝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怪冷的。”
冯桂英:“……”合着您没看到我是吗?
冯姥爷把他们领到屋里,“这么这会儿就来了?”
“这不是二房那边说了门亲事,我们就先回来了,顺便再过来看看您。”
“我一老头子有啥好看的。”冯姥爷摆摆手,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爸,外面那些知青咋回事儿啊?”
“还不是回城名额闹的。”冯姥爷不乐意说起这个话题,随便摆了摆手。
这个周满知道,他们大队也有几次分到过一个回城名额,就是最近的那个,就是小花姐经常给送吃的那个知青,就要大家闹的欢的时候,人家闷不吭声的拿到回城名额走了。
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最后小花姐啥也没捞着,白搭那么多东西进去了。
见他们犯难,周满干脆建议到,“不如就把这些知青的工分统计一下,谁拿到的工分高,这个回城名额就给谁不就好了?”
“这个主意不错。”有人立马就支持周满这个想法了。
“可是,闹事的都是新知青,那他们能干吗?”
“管他们干不干呢?说得那些老知青没有闹过事似的,就把回城名额给工分最高的知青。”
这些年的工分都有记录,只要统计一下,就知道谁的工分最高了。
新知青当然不服气了,他们刚来,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工分。
大队也就一句话,“老知青也同样是知青,凭什么就紧着你们新知青来,要想回去,也行,和老知青一样待够了这么多年,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还有的人直接闹到公社去了,刘书记只说各个大队的事情,由着他们自己解决。
最终挑选了一个老知青出来,把回城的名额给了他。
冯桂英大包小包的从娘家出来,自然又是惹得一群人围观,还有人看着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由的说起了酸话,“这姑娘就是外向,尽从娘家扒拉东西到婆家去。”
周围的人听了,心里想法也是各异。
还有人反驳道,“这桂英都和婆婆分家了,哪能是往婆家扒拉东西。”
这往家里的小家拿点东西,倒也不算什么,当爹妈的,哪里有不希望儿女过的好的。
不管人怎么说,冯桂英都充耳不闻,在她看来,他们那些人就是嫉妒。
他们也没急着回去,周小草的亲事定下来了,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她身上那身衣裳,就是冯桂英给做的,他们选的料子,拿过来给冯桂英做的衣服。
周满觉得这个婚礼虽然简陋,可是大家都挺高兴的。
尤其是二伯,许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哪怕有人背后酸他,他都不在意了。
只是他现在不得不走得远一些,县城和省城的那些人都是一伙儿的,他们现在也出来了,在他们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了。
这次的酒席,不仅是因为女儿出嫁,更是因为想向大家宣告,他周建军又重新起来了。
这一顿吃的大家很满足,效果也很明显,背地里说酸话的明显少了不少。
周小草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服,头发上还带了一朵红花,笑起来很是羞涩。
胡卫民穿的就是那一身军装,这衣服可精贵了,穿着这个结婚,也特别有面子。
难得的,周满还见到了周福宝,她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就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见周满看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对她翻白眼,只是别过了头。
“大姐,我听说福宝姐姐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呢。”周善忽然凑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