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也开了一家麻辣烫,不过南街上的那个做饭的厨娘是个妇人,穿的朴素的很,不似小吃街上那样,食物好吃厨娘也漂亮。
杨大媳妇倒是不把这当回事,反正她也知道自己长的一般,再说,这几日自己已经过的很是高兴了,简直活到这么大就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苏晚和沈临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活计,根本没有在地里干活累,每日还能得到五十文钱,这要是干一个月,可不就是一两多银子啊,并且自己的男人也挣着这么多,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情啊。
杨大和杨大媳妇都在把苏晚沈临当做自己的恩人财神爷了,敬重的很。
杨五负责店里的买菜、活计的安排,算账等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一天挣得的是这每日收成的十分之二,就算十分之二,也是可观的一笔收入了。沈临和苏晚不在这摊子上看着,杨五就把账给交的明明白白,沈临会看账,根据菜的成本、卖出去的一推算,杨五这账是没有半点儿问题。
沈临清楚杨五的为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
这日,南街的摊子上来了几个衣着考究的漂亮姑娘。
几个姑娘要了麻辣烫,便坐在桌子前说开了:“什么小食街西施,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在这青云县装什么装。”
另一个姑娘也道:“我觉着这家麻辣烫比那个沈记好吃多了,而且你们瞧这家的厨娘,一看就是老实本分做事情的人,不像那个狐狸精。”
杨云嫣坐在南街的麻辣烫摊子上,也对旁边几个姑娘道:“这南街上的这家,可比小食街上那家收拾的像样多了,小食街那家,连桌椅都不是她们自己的,小食街上那家的果然是穷酸人开的,收拾出来的铺子,也是穷酸样。”
第62章 62 沈老头输了官司
在青云县这些姑娘里面, 杨云嫣算是最为有头有脸的之一,平日里和杨云嫣来往的这几个姑娘,也都全部以杨云嫣马首是瞻, 此刻杨云嫣如此明确地表现出对小吃街开的那家麻辣烫的不喜,其他几个姑娘便更是纷纷附和了,并且, 除了杨云嫣的原因,在青云县里流传的小吃街西施的称号, 让大家更是对小吃街上的那家麻辣烫喜欢不起来。
这几个姑娘,家里要么是做先生教书的, 要么就是买卖做得比较大的,平日里也都暗戳戳的发力, 想要驳一个好名声,不过, 除了杨云嫣有着青云县第一才女的名头,其他人硬是花费了诸多心思, 但是也没有溅起什么浪花。
现在小吃街那个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什么西施什么的称号,也让这几个人心里不舒坦。
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丫头,能承的住这么盛的风头嘛。
虽然里面也有姑娘心态比较平和, 不为苏晚的风头大盛而有不悦,但是平日里交好的这几个姑娘都明确的表示了不喜欢小吃街上的麻辣烫, 她们若是有了异议,免不了要招其他几个姑娘的不喜,所以便也不表明自己的真实看法了。
不过这几个姑娘看不惯归看不惯, 小吃街的生意每一天都很是火爆,好多人一大早就起来排队,只为了中午能够吃的着, 毕竟中午只卖八十碗,没多久就会卖完。
吃不上小吃街的麻辣烫的食客,便会转而去南街的那家,南街的那家虽然也人很多挤不进去,但是却不限制卖的数量,只要有客人,就会一直卖,等上一些时候,还是能够吃上的。
苏晚倒不是不想在小吃街上多卖一点多挣些银子,但是人的力气毕竟有限,苏晚和沈临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若是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做麻辣烫卖麻辣烫上,旁的事情便也干不成了。
每日只卖一百六十碗,倒是也不至于太忙,苏晚得空便去看宅子,沈临得空就去看铺子。
麻辣烫生意火爆,不过在这中间,苏晚和沈临还是停了一日,因为,沈临的祖父祖母,沈老头和沈婆子把沈临告上了公堂,告沈临不孝顺,要把沈临家的房子和地要过来,并且让县官老爷让沈临经常过来给他们干活。
沈临作为孙子,自然是告不成沈老头沈婆子,但是沈老头和沈婆子告沈临,却没有什么毛病,开堂那日,沈老大带着沈老头和沈婆子都过来了,不仅如此,青石村好些村民也全都过来了。反正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情,过来看看热闹也是好的,看戏还要钱呢,看县官老爷审案子可不用钱。
县老太爷一拍惊堂木说了开堂,沈婆子就哭上了,沈婆子和沈老头沈老头跪在公堂上,沈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沈临不孝,不管他们两个老的。惹她们生气,不给她们吃饭。
县官老爷却问的更详细一些:“沈杨氏,你口口声声说你孙子不孝,惹你生气还有不给你们吃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件一件细细说来,先从不孝说起吧,这沈临,是怎么个不孝法。”
沈婆子抹了一把眼泪,开口:“我这孙子,那是万分的不孝,顶撞我们两个老的,有了好的,也不给我们两个老的吃,挣了银子,也不给我们两个老的花,也不来给我们两个老的干活。”
县太爷点了点头,沈婆子一看这样子,觉得县太爷这是认同了自己说的沈临不孝了。不禁心中一喜。
县太爷又问沈临:“你祖母说的,可是真的?”
沈临也跪在堂前,回县太爷的话道:“在今年之前,每当家中吃好的,我是定然会给祖母母端过去大半的,到了今年,我家中母亲病重,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让母亲活命尚且不够,祖父母虽然年迈,但是却有口粮,我便先从紧处来,至于说祖母说我不给银子,也是一样,今年之前,我都是在给的,不过今年家里实在是给母亲寻医问药,自顾尚且不辖,至于说顶撞,我从未和祖父祖母说过一句重话……”
苏晚听着,觉得沈临说的有些避重就轻了,于是乎,跪在堂上的苏晚开了口,把这些年沈老头沈婆子搜刮沈临贴补沈老大,以及只让沈临给她们干活却从来不让沈老大干活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苏晚还说,若是要给沈临定罪为不孝,那就得给沈老大还有沈拉大的几个儿子定比沈临还要重十倍的罪,因为沈老大一家为沈老头和沈婆子做的不及沈临做的十分之一。
苏晚还说,县官老爷若是不信,这里有好些青石村的村民,可以让他们作证。
县太爷倒是没有宣证人,而是问沈老土和沈婆子:“你们说你这二儿子家的孙子不孝,那我想问问你们,你方才说的那些,你大儿子家的孙子做到了吗。”
县太也这话一问,沈婆子和沈老头都怔住了。
公堂外面站着的村民们倒是都开口议论了。
“是啊,这说起来,沈老大家的那三个儿子,可是啥也没给沈老头和沈婆子做过。”
“照这样说,那沈老头和沈婆子就应当把沈老大家的那三个儿子也都告了,他这只告沈临一个人,这不明显着是针对沈临吗。”
“沈老大家的三个儿子非但没给沈老头和沈婆子干过啥,还总是花沈老头和沈婆子的钱呢,我还常常看见沈婆子端着好吃的给沈老大家的三个儿子送过去,不过可是没见过那三个给他们送,倒是见过沈临送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苏晚刚才就看见了,这公堂外面的人里面,有杨老二杨老三,还有好几个平日里比较公道的人,虽然也有几个喜欢说长道短的,不过有讲道理的人在这里,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县太爷这才宣了公堂外面的三个村民过来做证,说说沈临的真实情况。
这三个证人,一个是杨三,一个是平日里说好做事公道的李老头,另一个则是沈三的好友王五。
杨三和李老头把平日里沈临为沈老头沈婆子干活、给他们送饭,有了收成给他们银子但是两个老的总是有些不知足的情况说了出来,并且还说了沈老头和沈婆子偏心老大家搜刮沈临的事情。
而王五说的则是,既然沈老二死了,沈临就要代父尽孝,奉养祖父祖母,不应该有怨言,从此以后,就该把挣来的钱,都交给沈老头和沈婆子打理才对。
沈老头听了王五的话,急忙开口:“就是就是,只有王五这小子才说着公道话呢,我家老二死了,我们心已经够痛了,沈临不单该尽他自己的孝,还该替他爹尽孝,并且,沈临该把房契和地契,都给我们两个老的拿过去。”
“嘭。”县官重重地拍了惊堂木:“大胆刁民,你们两个,满嘴的胡言乱语,这我也听明白了,你们两个,是在诬告沈临,沈临是你们的孙子,尚未娶亲,作为祖父祖母,你们非但不为他的亲事操持,反而如此搜刮,甚至于为了让沈临孝顺你们而不管他生病的委屈,这算个什么孝道。”
“沈临作为孙子,只需尽他的孝而已,听方才证人说,沈临平日里已做的足够,至于说他父亲那份,和他不相干。”
“至于你们那房契地契,开堂之时,你们已经是分了家的,既然分了家,二房的东西,自是该由二房的儿子继承,与你们无关,好了,今日堂审,本官判决是,沈临不孝不成立,沈家二房的房契地契归沈临所有,沈家二老,不得再闹,否则二人各打三十大板。”
沈老头和沈婆子实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些年,她们说沈临不孝,村里的人也说沈临不孝,怎么到了县老爷这里,就成了沈临的不孝不成立了呢。再者,那房契和地契,怎么就彻底和她们没有关系了。
沈婆子顿时扯开嗓子哭喊了起来:“我的老二呀,你睁睁眼,你瞧瞧你儿子是怎么欺负你爹你娘的,你辛辛苦苦的盖起的房子,开出的地,就都被这不孝的东西占去了啊,老二啊,你开开眼?”
县太爷都听不下了,这沈老婆子也说了,这沈老二的房子是自己盖的地是自己开的,留给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怎么这老婆子还说是被沈临占去了,说的就像是沈临不该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