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利落地过秤,这东西是个金贵的,不能让客人自己挑,得由他挨着拿。这小二的手下功夫很精准,不多不少地称了二斤,要了高媛一百文钱去。
高媛心里在滴血,一百文啊,一百文,能买一百个馒头的钱,就买了二斤橘子。数一数,不多不少整十个。
呜呜呜,买多了,她应该只买一斤的。
也不让尝不让挑的,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要是不好吃,可亏死她了。
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外皮,剥了一瓣递进嘴里,久违的酸甜充斥着味蕾,甜多酸少,这钱倒也不算太亏。
小二侧目,这人是八辈子没吃过橘子吧?瞧这馋劲儿的。
高媛才不会关心小二的想法,美滋滋地出了门,有这二斤橘子在手,她种出一片橘子林指日可待。
吃完了一个橘子,不由庆幸自己刚才买的是两斤。这橘子居然很少籽,一个橘子吃完了,才让她吃出了三粒籽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味道好,水分足,籽还少。怪不得能千里迢迢地被运来,就算在当地,也算是上佳的了。
想想也是,都已经那么老远了,若不弄些好的,卖不出去岂不亏死?
这橘子太好吃了,放在空间里留几个给俩孩子。得多留几个,谁知道马肃正和梁子阳会不会又跟着过来。其余的都把籽种下去。嗯,现在就去找蚯蚓土腐殖土去。
想想自己空间里需要的肥料量,顿时雄心大发。又到秋天了,落叶收集是必不可少的。辛苦这一秋天,能满足半年空间的肥料了。
这个秋天,高媛就格外地忙碌了起来。白天出城进山收集落叶,晚上回来去夜市卖花。等夜市散了回到家,还得进空间挖坑,好存放第二天要收集的落叶。
累是累了些,可也感觉到极大的充实与满足。柴文道叔侄俩本来担心她在家寂寞无聊,等十月回来的时候见她红光满面,全身都充满了干劲,连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些,不觉疑惑。他们不在家的这几天,她遇到什么了?
这一次马肃正和梁子阳没有跟着回来,他们俩最近在拼命抄书赚钱,书院冬至就放假了,外地学子会回家,只有本城的学子会上到腊月下旬,也不是强迫性的。一年就回去一次,两个人的家境又都很一般,抓紧剩下的时间多赚些钱,好买些城里的好东西带回家去。
“等他们走的时候,提醒我一下,给他们带些东西回去,也是你们同窗的情分。”高媛嘱咐。
“好啊,娘,您打算给他们俩带什么啊?”
高媛得意一笑:“苹果啊,特意给他们攒着的。”
她那空间里基本保持恒温,果树大多发生了变异。虽然是温带树木,却神奇地表现出了热带树木的特征,树上既有新开的花朵,也有熟透了的果实,更有处于不同生长阶段的果子。
结果就是,充分满足了一家子一年四季对于水果的需求,却没有办法大量售卖。只有到了时令之后,才能到夜市上卖一些,或者攒起来到过节的时候,摘下来走礼用,而且还只局限于苹果、大枣这样存放时间比较久的水果。
最郁闷的是她最喜欢的香椿芽,完全没有办法种植。当年在北关的时候她挪了几棵树到空间里,结果天天的长大叶子,气得她又全给刨了。刨完之后又后悔,应该留一棵采集种子的。吃不到香椿芽,吃香椿苗也很好啊!现在空间都已经有十亩了,地方足够大,等到了春天,还是找机会种两棵香椿树好了。
至于存放不了很长时间的桃子、杏子之类,除了被吃掉的,剩下的只能被制成蜜饯干果,这样放不引人耳目。制蜜饯干果的法子是柴伐北在书里发现的,在北关的时候,他们可是抢了一整间铺子的书呢,里头最多的自然是四书五经等与科举有关的书籍,可也少不了各类杂书。这些杂书成了高媛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的最好消遣,若不是实在不喜欢写繁体字,高媛觉得自己都能写几本志异小说之类的杂书了。
虽然果树种植存在着局限,可高媛始终没有放弃过卖水果的愿望,也想尽了各种办法让水果能够集中成熟。可惜她不是专业出身,成效甚微。只能通过加大种植量来达到目的,今天秋天种下的橘子籽,已经长出来四五片叶子,可以从花盆里移栽到地里去了。
这些年,只要是见到农作物,高媛就从来没有放过。果树养殖比庄稼蔬菜省事,她也养了不少。最早的苹果树已经进入了盛果期,枣树、桃树、杏树、梨树也结了不少,还有处于不同年龄段的各种果树,橘子树苗作为其中最年轻的,被高媛寄予厚望。
她一口气种了二十几株呢,等能够结果的时候,肯定能一下子收获不少。
高高矮矮的各类果树已经有了半亩地,舒展的枝叶散发着勃勃生机,透出无尽的希望。高媛从桃树上摘了几颗熟透了的洗干净,给回家的孩子吃。
柴伐北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这可是深秋啊,还能吃到如此鲜美的桃子,是上辈子身居高位的他们也无法享受到的。
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啊,有一个身负异能的娘更是好!
一边吃一边炫耀:“娘,您还记得阿尚不?就是前头靳家的那个?”
高媛想起来了:“记得,记得。不是说不读书了么?为什么来着?”
“县试都没过,还读什么啊。”柴伐北不屑地道,“他说家里大人请了武教头在家教他,准备走武举了。”
大夏朝也有武举,不过虽然也是个正经出身,也被科举出身的人瞧不起。
高媛对于这一点很能理解,她自己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体育特长生,因为把大量的时间放在体育训练上,文化课成绩就很糟糕。每次考试总是垫底的存在,被各科老师训斥是常有的事情。她家那个四线城市,不管是家长老师还是学生,都将学习成绩视为评价学生好坏的唯一要素。班里那几个体育生就一直在班里抬不起头来,只有在运动会那两天,才能获得班主任和一部分同学的重视。而班里成绩最好的几个同学,始终对他们评价不高,在他们眼里,那几个体育特长生是属于连提都懒得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