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梅一心觉得,她口中深爱的男人,说的就是夜东霆,因为夜东霆在场的时候,面对乔苡薰的各种暗示和示好,夜东霆都没有否认过。
他们两人配合得真的是太天衣无缝了,任凭柳凝梅再聪慧过人,也无法看透顶级戏精们的端倪。
几天之间,柳凝梅和乔苡薰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乔苡薰说,她正在广撒消息,希望能吸引身边的商人朋友来投资医院。
在第七天的时候,乔苡薰就带了一个玉城小有名气的商人来见柳凝梅。
柳凝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那位商人三十岁左右,外貌英俊,举止儒雅,名字叫朱成龙。
三人一见如故,谈起发展医院志同道合,当天就制定了一个计划。
首先朱成龙投资三十万元到玉城西医院,尽快再招十个专业的医护人员,目前医院病房也只有十间,朱成龙打算在医院后院再盖十间房子。
这就涉及股份的问题了,这家医院原本是詹姆斯院长几年前花八万块钱买下来的房子,现在朱成龙要投资三十万,就算大股东了,那最终医院由谁控股,这是个重大问题。
这个计划动静比较大,柳凝梅也是一个性子急的人,于是当场就去请詹姆斯院长,结果,这时她才知道,詹姆斯院长生病住进病房了了。
詹姆斯院长听说柳凝梅要找他谈投资的事,高兴地邀请他们到他的病房里谈。
詹姆斯已经快七十岁了,他纵然有满腹情怀,也有心无力了,但看着三个年轻人踌躇满志,他的心情就非常好,再加上她相信柳凝梅的人品和眼光,便说一切听柳凝梅的决定。
而柳凝梅信任夜东霆,她觉得虽然夜东霆会破坏她跟夜君临的感情,但绝对不会在建医院的事情上坑她。
她在私下里去征求了夜东霆的意见后,同意了大家的建议,医院的控股方,由詹姆斯变成朱成龙。
她原本也是觉得这样对詹姆斯好像有点不公平,可詹姆斯却说,“我老了,感觉身体每况日下,可能在岗位上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我不善经营,医院的状况都有点入不敷出了,要不是你找来的投资,这医院恐怕不过三月就要倒闭了,所以,这样挺好的,只要能把医院办下去,只要能解救更多的病患,就算把我的股份全都拿去,我也无所谓,我一生无儿无女,对于金钱,早就看开了。”
詹姆斯这番看似闲谈的话,却让柳凝梅感动无比,她觉得詹姆斯才是那种看似默默无闻,实则真正伟大的人。
“詹姆斯院长,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继承你的愿望,将医疗事业发扬下去,救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三个人约好下周一进行签约。
到此时,柳凝梅已经一星期没有回过家了。
周一一大早,柳凝梅从自己的休息室醒来,准备等待乔苡薰和朱成龙来签约的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士兵。
他看到柳凝梅便焦急地说,“夫人,二少帅回来了,他叫你马上回家,他和林副官、杨副官都受伤了,其中林副官伤得非常重,恐怕是有生命危险,二少帅原本想把林副官送到这里,可怕林副官再也承受不住这一个时辰的颠簸,便先带他回家里了,对了,军医说,让您把这家医院唯一的那台心电监护仪带上。”
柳凝梅愣了一下,当反映过来这士兵说得是什么事之后,立刻说,“好,你跟我去拿心电监护仪,然后我们快走!”
当她跟士兵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来签约的乔苡薰和朱成龙。
乔苡薰眼露精光,疑惑地问,“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我们来签约了。”
柳凝梅急忙解释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我夫君从战场回来,受了重伤,我得马上回去,签约的事,我们改天再约,抱歉了。”
柳凝梅说完就快速上了汽车。
“唉……伤得如何?”
乔苡薰一听说夜君临受了重伤,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
乔苡薰转身就走,朱成龙跟着她问,“你说,签约的事,会不会有变。”
乔苡薰不悦,“我现在不关心签约的事,只关心我爱的男人是不是好好的,不然签不签约的,还有什么意义?”
朱成龙看着急匆匆走掉的乔苡薰,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够疯狂的,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她还要不顾一切地抢。
他也是鬼迷心窍,竟然陪着她一起疯,不过,他是商人,只要有好处的事,他没理由拒绝。
………………
柳凝梅一进家门,便看到夜君临和杨潇分别坐在客厅沙发上,他们的脸色都不好,夜君临的右肩膀受伤,杨潇的左腿受伤,所幸他们都已经被医生包扎好了。
只是夜君临和杨潇都一脸冷凝,双眼赤红,好像痛哭过一样。
“你们怎么样?”柳凝梅一进门就问,“听说林深受重伤,他在哪,我去看看。”
夜君临立刻站起身,“我带你进去。”
夜君临领着柳凝梅进了客房,客房临时被改成了手术室,林深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撑到医院,再说医院有的医疗物品,这里也都有,所以,早点救治,就是早点跟阎王爷抢命。
几名军医围着林深,给他注射麻药取子弹,林深是趴着的,嘴上戴着氧气罩。
“快把心电监护仪给他戴上。”柳凝梅发出指令。
士兵把心电监护仪放到床头,军医给林深戴上,监护仪上立刻显示出心电图,心跳已经非常弱了,但还算稳定。
这时客房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是宋含钰。
她泪眼婆娑压抑着声音对门口的柳凝梅说,“让我进去看看他。”
她抽噎着,恐惧着,不敢大声哭,免得惊扰到医生,耽误了林深的手术。
柳凝梅冲她点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当她看到趴在床上的林深,脸色苍白如纸,整个床榻都被血染红了时,她的腿一阵发软,幸好及时抓住旁边的桌子,她才没有摔倒。
“他……他……”她想问,他还有救吗?可是却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