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柳相大人托人送来的,特意嘱咐过务必交到娘娘的手里。”喜竹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呈上一个翡翠的玉镯子。
镯子是深绿色,水头好,翡翠上没有一点杂质,镯子上有一条金子做的藤蔓,缠绕在玉镯子上,看上去又奢华又有格调,好看极了。
柳冰影接过玉镯子,将屋子里的人都遣退出去,唯独留下了喜竹。
喜竹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低着头看柳冰影的影子,整个人像一根弦那般紧绷。
柳冰影缓缓踱步,脚步没有任何不妥,她的脚踝从一开始就没有受伤,昨天在御花园里全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走到灯火之下,只见她将玉镯子上的金色藤蔓缓缓打开,原本完美无瑕的玉镯子瞬间断开两半。
这个玉镯内有乾坤,镯子中心是空的,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柳冰影将纸条抽出来,随手把玉镯子搁在桌子上。
她看着纸条上的字,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这纸条是柳治写的,其中意思再明确不过,这次刺杀失败,凤鸣楼楼主重伤,而言沉渊与云舒舒那边已经打草惊蛇。
若是不想百年柳家毁于一旦,在短期之内不可能再次对云舒舒下手,除非柳冰影有更好的办法,不动用凤鸣楼的力量就可以杀了云舒舒。
除此之外,柳相叮嘱柳冰影一件事,让她务必早些拿到兵部布防图,这件事情是重中之重。
接连受挫,柳冰影的精神已经被逼到了极致,她咬住牙齿,几乎将银牙咬碎,她必须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云舒舒必须死,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到兵部布防图。
半晌,柳冰影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她用手指捏着那封密信悬空在烛火上方,很快火舌舔舐着纸条,火焰将它吞没其中,只剩灰烬飘落下来。
柳冰影坐在贵妃榻上,抚摸着自己刚涂上豆蔻的指甲,声音平缓,“喜竹,你知道为何本宫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唯独将你留下来吗?”
喜竹额上一滴冷汗滴落下来,她战战兢兢,“奴婢愚钝,不知娘娘的意思。”
柳冰影看她浑身颤抖,几乎将头磕到地上,却没有打算放过她,“你是本宫的贴身宫女,本宫除了父母亲之外,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奴婢不敢。”那怕喜竹没有旁人灵敏,也能明白柳冰影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想卷入这一场纷乱之中。
“从你被选入柳芙宫的时候,你和本宫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怕你什么都不做,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柳冰影缓缓走下来,身影在烛光之下拉长。
她走到了喜竹身边,用涂满豆蔻的手指将喜竹的下巴轻轻抬起,“本宫要你办件事,若是成了,本宫就让你出宫,还可以给你二百两银子,保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
“娘娘……”喜竹被迫仰着头看她,心里紧张到极点。
“若是不去,那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柳冰影声音极低,她表情在冷淡不过,仿佛一条人命在她口中比蚂蚁还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