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面，红肿了好大一块。
这个时候，后方的家长像是总算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孩子，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立即对乔素吼道，“你干什么呢！欺负小孩子，丢不丢脸！”
乔素气笑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人。
冷下脸色，居高临下地俯视，“是他自己撞伤，和我无关。”
“你少推卸责任了。”
熊孩子家长不依不饶，“你刚才就在我眼前，不是你弄得还有谁？我养大的孩子被你害到受伤，你必须赔偿！”
边说着，还想上前拉扯。
心中最后一丝耐心消耗殆尽，乔素腾出手，正想让商场的经理叫来，调出监控，谁知下一秒，一道倩丽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这位家长，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抬头，意想不到的面容，让乔素错愕顿住。
竟然是印雪……
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印雪出现在眼前，乔素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人。
“我这里有刚才事情发生的视频记录。”
印雪冲乔素轻轻点头，随后调出手机中刚录下的视频，直接外放。
画面中很清晰地显示着，是熊孩子自己一头撞在收银台上，全程，乔素只是挪了个地方，连熊孩子的衣角都没沾到。
更别提什么欺负了。
清晰有力的证据瞬间让熊孩子家长的脸色，当场变得青青白白，周围人的指点让她面上烧的火辣。
“都是这个死孩子，带你出来还敢给我惹事！”
随即一把揪着熊孩子的耳朵，骂骂咧咧的走开，连句道勤都没有。
乔素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回头，发现印雪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对逐渐离去的母子身上。
回神，印雪轻笑着解释，“我是专门给儿童进行心理辅导，习惯观察小孩子，职业病，有些改不过来。”
随即又问道，“你刚才没事吧，我看那个家长还挺凶的。”
语气中淡淡的关切意味，并不让人反感。
“还要多谢你，替我证明了清白。”乔素摇了摇头。
“这也是意外。”
印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酒窝，“我本来想和人打电话，不小心按到了录像机键，不过也算歪打正着。”
队伍缓慢前行，很快乔素就买完单，印雪跟在她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玩具。
“嘉嘉现在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我打算帮他疏导一下心理，说不定能治愈她。”
印雪扬着手中的玩具带解释，乔素也没太在意，只是当印雪提出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犹豫一下，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号码。
“那我先回老宅了，拜拜。”
印雪浅笑着招手，两人在商场门口就分开了。
正准备叫车回棠馆，秦霞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想要和自己她见面。
隔着电话都能清楚分辨出她话语里的颤音，乔素皱眉答应，两人约在某个私密性较好的茶馆里。
考虑到秦霞辛苦怀孕，乔素只让服务员上了一壶温水。
在包厢里静坐了一会儿，很快，房门就被人敲响，门外出现了个挺着孕肚的笨拙身影。
乔素下意识上前搀扶住，凑近了些许，很清楚地看清秦霞额头上遍布虚汗。
心下微微叹息了一声。
即使平日在怎么精细养护着，终究是高龄产妇，怀孕期间的辛苦，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小心翼翼地扶着秦霞坐在位置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就见秦霞忽然起身，“扑通”一下，就要跪在她面前！
“素素，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行动快于思考，在秦霞动作的那一瞬间，乔素就已经将人稳稳当当地扶住。
眼眸中少有的闪过不赞同。
“秦姨，你马上就要生产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万一不小心被绊倒，肯定会早产。
秦霞见乔素没有直接拒绝，心中便松了口气，吃力坐回到位置上，面上多了些憔悴和疲惫。
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呼吸较往日有些急促。
乔素也没紧逼，倒了杯热水递到秦霞面前，帮助她慢慢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霞干哑着嗓音开口，“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因为高龄怀孕，医生叮嘱我平日要多走动，每晚我吃完饭后，走回去后花园散步。”
“可就在那一天，我刚走到小凉亭附近，一条没有拴绳的泰迪犬，突然冲了过来。”
说到这里，似回忆起当时的心慌和恐惧，面色又白了一分。
当时要不是身边有佣人搀扶着，她铁定已经摔倒流产了！
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波动，秦霞喝了口水，继续开口，“虽然没有动到胎气，可一整晚都在盗汗，吓得根本睡不着觉，可没想到之后的事情……更变本加厉。”
“半夜，房间内会忽然响起奇怪的声响，早晨起来的时候，门口还有……死老鼠，家里佣人说，可能是别墅外的野猫闯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一来二去，她本就怀孕怀的很辛苦，现下精神状态更差了几分。
说着说着，秦霞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却还是强忍着开口，“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我不得不乱想。”
“有人……想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乔素微怔，对上秦霞的眼神，两人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乔正诚只有三个子女，除了她和秦霞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就只剩下一人。
乔艳艳。
语气一顿，乔素沉声问道，“这些诡异的事情，你没有告诉爸爸吗？”
“我说了，老乔他也帮忙调查了一圈，可是一点儿线索的找不到，最后只能叫我多小心，身边专门照料保护的佣人数量也多了一倍，明里暗里在吃饭的时候也警告过艳艳。”
秦霞摇头，眼神带着苦涩，“只是这件事……我也不确定到底和艳艳有没有关系，身份又尴尬，这件事实在不好从我的口里说出来。”
乔素倒是认同这个观点。
没有证据，的确不太方便做些什么。
再者，如果真就这样随意指正乔艳艳，说不定对方就等着卖惨来表现自己。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她才将人压下去，乔艳艳想要复起，没那么简单！
渐渐陷入沉思，垂眸抿唇，右手指结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呼吸仿佛都被冻住了。
“素素，我发誓，不管这个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性别是男是女，他绝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咬咬牙，秦霞狠下心承诺，“乔家永远都是你的，我绝不肖想。”
她……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就好。
乔素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倒不是她对乔家感兴趣，而是秦霞竟然能舍下这么大的东西。
前些日子，乔家虽然受到重创，可保守估计，资产依旧上亿。
如果秦霞真生下男婴，以奶奶和爸爸的重视程度，乔家以后肯定是秦霞的孩子……
“不管旁人是怎么帮你，你的孩子，终究是需要你自己保护的。”
乔素深深地看了秦霞一眼，望着那高耸的腹部，低声说道。
没有直接拒绝，便是默认会帮忙。
“谢谢，素素……谢谢你！”
秦霞听出言外之意，立即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再三答谢之后，才匆匆离开茶馆，乔素见天色不早，也回了家。
刚替家里的小白换好新鲜的狗粮，乔素忽然皱眉，拿起地上的拖鞋一看，后脚跟上直接多了一排牙印。
很显然，是被某只最近长牙、疯狂不安分的小狗崽儿咬坏的。
乔素苦笑不得，顺手拎起一旁吃饱舔毛的小白，放在手中使劲揉搓，“最近很不听话嘛。”
那可是顾靳临的拖鞋，价值上万，还真是会挑金贵的东西。
“嗷呜……”
小白被撸得更开心，还以为乔素子逗它玩闹，趴在温暖的怀抱里，摇头晃脑。
原先因为营养不良的身体，也逐渐张开，狗脸越来清晰。
摸着摸着，乔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狗的品种…好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