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动不已。
喉结轻轻滚动，眼见那带着凉意的薄唇，就要悄然落下，本该熟睡的女人，却在此刻，忽然睁开眼。
乔素眨眨眼，瞧见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心口微颤，一字一句地问道。
“顾靳临，你……想干什么？”
刚睁开的睡眼，还沾染着几分茫然的雾气，却又很快恢复成往日的清明。
四目相对，空气一瞬有些凝滞。
乔素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张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俊美脸庞，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
脑海浮现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顾靳临刚才是想要……亲她？！
前倾的身体警惕着向后移。
顾靳临微拧着眉，那是个象征着戒备的动作。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淡定地从乔素手肘下，抽出一份文件。
嘴角一扯，语气沾染上直白的嫌弃，“我只是需要这份文件而已。”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掌心悄然被汗水浸湿。
乔素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艳艳侧过身，方便顾靳临更加容易拿走文件。
紧绷情绪渐渐松懈下来，“嗐，吓我一跳。”
她就想嘛，顾靳临之前都说不会喜欢她，堂堂虹城活阎王，总不会自己打自己脸吧。
这样想着，心口却悄然浮起一丝莫名的燥意。
揉了揉太阳穴，短暂的闭眼休眠后，乔素又恢复往日的精神，抬头看了眼已经坐回到总裁办公椅上的男人，说道，“那我先走了？”
数据核对完，她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可做。
男人眼眸一暗，正要开口时候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母亲”两个大字。
乔素识趣地走远了些，就见顾靳临接起了电话，先是皱了下眉，过了一会儿，神色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母亲让我们今晚回老宅一趟。”
对上男人投射而来的视线，乔素先是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想起之前她和阮琼谈不上愉快的见面，垂下的眼眸泄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被人轻易捕捉到。
顾靳临眼眸微闪，眉间紧促。
……
在踏入顾氏山庄的前一秒，顾靳临和乔素都没想到，屋里竟然还会有外人。
“阮姨，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无字先生的字画了，这是我先前在国外的拍卖会上得来的，专门送给你的。”
娇俏的音调让准备迈入门口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屋内，秦舞紧贴着阮琼坐在大厅李，身边摆满了刚拆开的礼盒。
其中，以那副昂贵的《梦云帖》最为显眼。
“小舞啊，你有心了。”
阮琼目光落在那精心保存的字画，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收下。
抬头，就见门口站着人，目光在乔素的身上划过，闪烁了一下，“就等你们回来吃饭呢。”
“阮姨，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们相处啊。”
秦舞故作犹豫地说道，眼神却始终亮晶晶地黏在顾靳临身上。
男人彻底冷下了脸色，他向来最讨厌这种毫不遮掩的裸露眼神。
“当然可以留下来了。”
阮琼感受到带着冷意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开口，“你爷爷曾经对我们顾家关照有加，留你下来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是对着秦舞说的，却是讲给顾靳临听。
顾靳临微眯着眼，眸光里是冰凉一片。
顾氏山庄准备的晚餐，都是五星级大厨精心烹饪出来的美食，色泽鲜艳，香气诱人。
可乔素觉得，这又是顿食不知味的晚餐。
“靳临哥，这道菜的味道不错，你尝尝吗？”
“哇，这鱼汤好鲜嫩，靳临哥，我帮忙舀一碗吧。”
聒噪的声音实在吵得人脑子涨疼，乔素加快地吃饭的动作，想要早些离开。
可没想正吃着饭，右手肘突然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视线顺着望过去，对上一道意味深长的眼，薄唇轻轻蠕动，吐出无声的两个字眼。
合约。
乔素微怔，随即了然，嘴角一扯。
又想让她出手……免费劳动力真没人权！
心中腹诽着，视线一扫餐桌，随手夹了点蔬菜放进顾靳临的碗里，“最近天气挺热的，吃点冬瓜降降火。”
阮琼动作一顿，视线不由得瞥向了右边，目光染上惊讶。
就见男人勾了勾唇角，自然地夹起冬瓜片，享用之后，还难得回应了一句，“谢谢。”
靳临竟然会吃掉别人给他夹的东西……
阮琼当然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虽然没有洁癖，但饭桌上，从来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干预他的选择。
一时间，望向乔素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乔素……又是乔素！
看着对面男女亲昵互动的场景，秦舞嫉妒得眼都红了！
晚饭过后，乔素被佣人叫住，说是阮琼找她，有事商量。
心口打了个警醒，她点了点头，在旁人的带领下，去了后院的花房。
“你看看秦舞，性格活泼可爱，对待长辈也很有礼貌。”
阮琼边修剪花枝边开口，“你该向她好好学习，做大家族的儿媳妇，就要听话懂事，理解长辈的期望，负起你该承当的责任。”
姜栀抿了抿唇，不语，果然催生的事情还没结束。
“不过你别误会，你已经和靳临成婚，我也不想当拆散姻缘的恶婆婆。”
阮琼缓缓过身，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乔素身上，“之前提点你的事情，也该上心，我在靳临这个年纪，欣愉早就都会走路了，素素，你那样聪明，一定能听懂我说的意思。”
乔素听着，微蹙了下眉，渐渐品出一丝不对劲。
表面夸奖期许，实则还是嫌她不够“听话懂事”，难道不是一种精神上的变相施压？
“您放心，这些的话我会好好转达给二爷的。”乔素微闪了下眼，语气轻快。
“你在威胁我？”
阮琼听闻，脸色渐渐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