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陆瑀心里变得空落落的,仿佛剜着心口,一遍遍的刮着刀子,很轻很轻……
然而,没有停歇半刻,自始自终,他隐瞒着江之瑢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江陈氏当年临死之际,确实请求过他。让他不要给女儿希望,让他放了女儿自由,他们并不合适。
是他撒了谎,没有任何理由的诓骗她,娶了她为妾。
其次,亦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江仲逊之死,和他有关。是他奉尤策之命,去见了江仲逊最后一面,只因江仲逊回北城不过几日,便和尤策私下里有了矛盾。
加上尤策向来营私舞弊,不会容得下恒安公主身边的人。
是他巧舌如簧,费了九牛二虎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诓了江仲逊撞墙自尽。
想必,江珞雪亦是知晓了此事。
说到底这几年的光阴,皆是他偷来的,纸包不住火,他无法想象若是她得知真相,两人又该如何立处?
说他自私也好,虚伪也罢,终究是值得的。
……
挽亭,江珞雪把信送去后,觉得疲累得很,躺睡了一会儿,这几个月变得越发嗜睡了。
三个时辰后,酉时,紫衣把她叫醒后,她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摆了摆手。
把被褥掀开,边弄边问:“孩子呢?”
许是天生的母性,一醒来就要找孩子。
“皇上抱走了。”紫衣答话。
正时皎皎跑了进来,伸手就要抱,“不是在这儿嘛。”江珞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