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温子霖确了诊,被隔离了起来。
全因当夜没多少族人在场,其他几人丫鬟通通站至一旁,长老的儿子已经早早过世,只有一个半大的孙子依附。
当时温子霖一人匆匆得知后,赶是探望孩子,坐塌床前,紧握着孩子的手。
所以,只有他一人染上了疫病。
最糟糕的是,此病来势汹汹,在邠州待的那段时间,总归比长安还冷些。
又因风寒惧备的缘故,加之温子霖本身毅力遭受的摧残。
熬了半月,也是没法痊愈,日渐严重,让大夫束手无策。说实在话,先前疫病传发之时,大多数身患疫病的人,死于一大半以上,疫病方才根除。
邠州族人眼看温子霖命悬一线,拖至如今才给长安送来信,让温家人回去见温子霖一面,或许是最后一面。
从邠州到长安大致快马加鞭也需得五六日,前前后后算起来,又过了好几日。
温子霖大约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罢!
罢后,温子亭望着愁闷不堪的温修道:“爹,你年事已高,不便前去邠州。”
又看着一侧的温冰冰:“我现在就出发,看看大哥到底什么情况,如果——”
他没再说下去,似乎他只要不把那话说死,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温修乏力的直起脑袋,爬满皱纹且黯淡的老眸子,心生出酸涩之意。
他眼中不务正业、闲神野鹤的儿子一下子有了担当,为之分力……
朝堂之上,若要向皇上请辞离去,其中种种繁琐缛节至少也要耽误到明日,而时间上却是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