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竹和紫衣旋即搜罗了好几床被褥送到江珞雪房里,退下后当在不断念叨:“娘娘怎突然就回来了?”
紫衣回道:“肯定是还了清白呗,你看皇上还是亲自把娘娘抱回来的。”
情绪里自是神采高扬,哪有宫女不盼着自家主子安好的?袖竹微微溢出苦笑,随声附和。
房内,李隆基抚上江珞雪额头,倒也没有发烧,只是浑身冰凉,嘴唇动得发紫,如今正值腊月,夜里当是寒风刺骨。
面容变得怒愤,他是把人关进上阳东宫,可没让不给添几床被褥。
可他仿佛忘了,宫里见风使舵的宫人多得是,玉汐公主小产,这一罪责妥妥给江珞雪安上了,否则也不会押进那上阳宫。
谁还会管她夜里是否会受风寒,是否饥饿呢?
宫里的生存法则正是如此,哪个嫔妃受宠,人人会去巴结,就算舔着脸也值当,反之,好比瘟神一般避之不及,甚至于敢以下犯上的唾弃。
江珞雪倒还很是清醒,逐步离开上阳东宫后有所缓和,神志也回了神,她倒没做什么亏心事。只不过在王皇后自缢的地方待上一夜,就算没什么可畏惧的,脑海里总在脑补某些画面。
例如……屋梁上曾经悬挂着一条白绫,那条白绫勒死了一个人,那人死前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
更在夜里担惊受怕了一晚。
只不过她的腰部隐隐还在作痛,忽是抓住李隆基的手,弱弱的喊了一句:“疼——”
李隆基慌里慌外的左顾右瞧道:“哪儿疼?”
凡他留意这其中一二,江珞雪可从没对他用过松松软软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