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也很会。
毕竟他们重逢时,都不再是少男少女。
现在想想,上天将他们二人安排成这样,竟也挺好。
温蕙却一直观察着霍决。
床里是点了灯的。
霍决趴在枕上,闭着眼睛,眉头皱着。神情有动情的迹象,亦有快慰的感觉。
但远没有达到释放的临界点。
温蕙知道男人释放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凌乱而粗重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发出的闷哼之声,手下失控的力道……霍决都没有。
他一直都没有达到过那个点。
在床笫间,霍决能使她淋漓,温蕙也希望能回馈于他。
她为人妻多年,颇看过一些男人私藏的枕边读物,其实懂得很多。知道男人要快活,有别的路可以走。
只霍决不愿意。
他始终有条底线,就如她一样。
温蕙闭上眼睛,整个人压在霍决背上。
他只穿着裤子,她不着寸缕,大片月几月夫紧密相贴带给人说不出的舒服感。
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在上房,霍决没有让她空过房。他喜欢夜里两个人相拥而眠,喜欢她枕着他的手臂入睡,喜欢清晨醒来就可以将她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颈子、肩头。
“四哥,”温蕙用脸颊蹭着霍决的肩胛,呓语,“怎么才能让你更快活?”
霍决睁开眼,转头看她。温蕙凑上去,慰以柔唇。
霍决翻个身,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吻了很久。
“你别离开我,”他在唇齿纠缠间呢喃,“我就快活。”
都到了如今了,他怎么还会担心她会离开他呢?
温蕙想不通。
她既答应了作他的妻,便没想过再离开他。若离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世界虽大,没有她的去处的。
京城陆府。
陆睿来到女儿的房间,打开手中的卷轴。
“知道这是谁吗?”他问。
璠璠凝目看去,画中女子一身短打,手中一杆长枪。这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道:“是娘。”
陆睿摸摸她的头,吩咐人把这副画挂在璠璠卧室里。
璠璠问:“娘还会回来吗?”
陆睿看着丫鬟们挂画轴,负手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娘亲不会再回来了。”
“但她不能被忘了。”他道,“她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一定要记住她。”
璠璠看看父亲,看看画像,懵懂地点点头。
陆睿牵住女儿的手:“走,到你的书房去。”
原本去年家里就计划着等璠璠满了五岁,便给她单立院子了。
大户人家女儿并不跟生母挤在一起生活,都是从小单独有自己的院子,从小有自己的教养妈妈、大丫头小丫头,整整齐齐。
只去年没等到她的生辰,她的生母就“养病”去了。
到了京城后,她有了独立的院子,厢房给她作了书房。
“你功课耽误了不少。”年轻的父亲说,“以后,爹爹给你启蒙。”
璠璠喜欢识字画画,她天生就是陆家人。闻言,欢喜道:“好呀。”
七月中旬,监察院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摸底,从南阳府快马发回来报告,详细地汇报了秋山书院李氏嫡支女儿的情况。
霍决将这份报告递交了给了淳宁帝。
淳宁帝仔细读过。
“我听说过他家嫡长女的才名。”他道,“我读过她著的书,是真正的有才,不是那些花钱攒一本子诗集就能挂个‘才女’名头的那一种。只不知道她的妹妹们如何?”
霍决道:“李家并不特意张扬女儿家才名,只李家大小姐锋芒难掩,才为世人所知。她的妹妹们如今待嫁的有五个,都是不喜针黹喜读书的女子。”
“说起来,”霍决道,“还打听到,小陆探花于上一次春闱后,曾经游历一年,拜访过秋山书院,在书院里,与李山长的子女们有过一辩。”